赵书芜的眼神落到陌曦身上，“哥哥是……认为我过于残忍？”
陌曦把手放下，语气夹杂着一丝无奈，“不是。只是没有这个必要，我不是回来了吗。”
赵书芜犹豫几瞬，“好。都听哥哥的。”
他表面应的干脆，可心里却在想着等稍后一定得快速吩咐人把那个该死的燕戈给杀了。
陌曦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只是觉得按照他的性子不会那么轻易把人放了，不过人不在自己手上，想救也救不了。再者说了，陌曦可没有一颗去浪费心思救意图杀害自己的人的圣母的心。
一句话已是极大的宽恕。
赵书芜特意给他办了一场洗尘宴，虽然陌曦极力推拒，却依旧没能阻止他。
一场觥筹交错后，陌曦才被赵书芜亲自送回了营帐，赵书芜看样子像是有什么话想和他说，最后却一直没有开口，陌曦觉得酒喝的有些多，有些疲倦，便也不想再多谈什么，于是借口要休息送走了他。
其实他大概猜到赵书芜坚持要办这场洗尘宴的原因。
一是为他接风洗尘，去去晦气。二是借此告诉所有赵国将士，圣子对他，甚至是对整个赵国的重要性。三则是安稳军心。
内室的烛火还亮着，燃烧时隐约可听见噼里啪啦的细微声响。
陌曦伸出素白的指尖揉了揉眉骨旁的一个穴位，待宽大的衣袖垂下，看见那一片素白，愣了愣。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这天一直穿着这身白色的便袍。
白色……他已经许久不曾穿过了。
从落入寒潭再次醒来后，他便再也没有穿过白色的衣裳。因为白色会让他想起那些被轻易折辱的过去，可是……
那个男人好像爱极了他着白色的衣袍。
酒意上头，脑袋便有些昏昏沉沉。陌曦迷迷糊糊的回忆着男人给他准备这套衣服时的神色。
眉毛微挑，眼眸微深，嘴角隐约可见笑意，那抹笑意衬的他的脸更是英俊非常……
陌曦意识到自己想什么，忽的摇了摇头，脸上染上一层绯色。也不知是恼的，还是羞的，亦或是两者皆有。
陌曦看着衣袖上面精致的纹路，从这里足以看出那个男人在挑选衣裳时用的极认真的心思。
好像……
陌曦微微垂眸，白色的衣裳看着也没那么别扭了……
……
第二日天还未曾大亮，战鼓便被敲响，云军兵临城下，所有赵国的将士都快速集结，准备应战。
陌曦听到雷鸣般的鼓声时还有些茫然，下一瞬便立刻清醒。
怎么回事！
陌曦刚穿好衣物，便见一身银色盔甲的赵书芜匆匆忙忙走了进来。
“哥哥！”
“怎么回事？”
赵书芜咬了咬牙，“云军临城！”
陌曦的瞳孔微缩，便听赵书芜朝他焦急道：“我先去应战，哥哥你在这里好好待着！”
陌曦还没来得及回话便见人风风火火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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