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柔情似水
男人扶了扶额，叹了一口气，“为我自己开脱。”
陌曦微微侧头，“嗯？”
御夜凌凝视着他开口，“这两日你一定很不解我急速想夺回失地的原因罢？”
陌曦的眼眸微动，但却没有回话。
御夜凌也不需要他的回复，径自道：“怕你多想，心中不安便来与你解释一番。”说完便失笑，似是对自己这番紧张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我知道你相助赵国多半是为了补他一个幼时之约。”
男人的神色正经起来，眼底有些什么一闪而过，“你许不了他花好月圆，便想许他一个天下之家。”
陌曦微微睁大眼眸，他眼里盛满了惊讶。
也不知道男人是如何得知他心中所想的。
他确实是抱着这个想法才带着无月宗全数人来到赵国。
尽管就连老先生也隐晦地说眼前的男人是天命之主，可他却依旧一意孤行。其中不免有对自己失约的愧疚与补偿。
御夜凌见他惊讶的模样不免露出一个苦笑，“说实话，你许他一个天下，为他做到这个地步，我着实是有些嫉妒啊……”
陌曦的眼神有些复杂，他抿了抿唇，却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不过……”男人撩起眼皮朝他看来，低沉的嗓音倾泻而出，“你许不了他花好月圆，那就说明你心中有我。”男人又缓缓笑开来，“这么一想，那你许他的那个天下倒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陌曦被他专注的目光盯的浑身发烫，他面皮薄，这些心中有谁的事摊开了来说终究还是有些受不住的。
所幸男人没再纠结这个，转而说起他最开始的来意，“我说过，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拱手相让。如今你想让赵书芜做这天下共主，我自然不会与你背道而驰。”
陌曦的手微微攥紧了书卷，那这些天的征战是怎么回事？
“只是，身为云国帝皇，我至少得把每一寸土每一轮木都收复回来，才能心里坦荡的退出这场天下纷争。”
“我虽是个色令智庸的昏君，可却不能至云国千万子民于万劫不复之地，亦不能任云国的大好河山被敌军的铁骑肆意践踏。”
“云国虽从此俯首称臣，可却绝不做那灰头土脸之主。退出可以，但却要气宇昂扬，不卑不亢。”
“虽然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这一点小事倒是希望自己可以做到。”
陌曦被他这席话震了震，“你……”
他从来没想过这些，反正到头来都是拥王的，可却忽略了赵书芜那阴狠的性子……
只是这哪里又是一个不合格的君王……
陌曦心中微微发胀，自他登基已来，虽不说政通人和，百废俱兴，可也算让百姓安居乐业，衣食无忧，这明明已经是一个优秀的帝皇！
“为什么，你……”陌曦有些怅然。
明明早在六年前他就已经开始谋划暗杀圣子，明显是有夺天下的野心，可怎么就愿意这么拱手相让了呢……
御夜凌只需他一个眼神就知道他的疑惑，面容俊朗的帝皇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天下哪有你重要。”男人想到什么，倾身靠近陌曦，几乎是半贴着他的耳垂，“温软香玉在怀，我岂能那么不识好歹？”
热气就在耳边，男人的声音低沉又有磁性，里面还夹杂着一点诱哄的意味，陌曦觉得仿佛有烟花炸响在耳边，耳根子不由分说的漫上了一层绯色。
“只要日后能与你在一起，那这天下便不值一提，所以……”男人眼底带着笑意，语气有些委曲求全的意味，“你还不答应与我在一起么？”
陌曦的眼睛不住落在地面上，他心神恍惚，甚至有些不能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