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方知韵这段时间以来,记忆似乎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一天一事,都是当初宋瑞亭与她说的那些,也当真是宋瑞亭的功劳。
前几日她还跟宋瑞亭探讨过自己为何出不了楼里人,自己又恰似鬼魅。
他说或是因为有人背后作祟,很是义愤填膺,好似知道害她的人是谁。
宋瑞亭说要去皇宫一趟,可隔日,林慵便亲自来了楼里人,说宋瑞亭兄嫂旧疾复发,宋煜桥让他赶回家中。
方知韵也跟着心急,宋瑞亭的兄嫂为人谦和,待她和宋瑞亭都极好,只是身子孱弱,常年需要喝药。
如今,兄嫂病重,她千叮咛万嘱咐,说:“先照顾好疏雨姐。”
这也是林慵十五年来再次见到方知韵,惊讶不言而喻。
当方知韵对他浅浅一笑,问候道:“林兄。”时,自己张大的嘴巴就合不拢了。
竹筏上,林慵才知,现在的方知韵已经能记起些事了,就是她闭口不谈宋蘅。不知她是刻意,还是未曾记起。
宋瑞亭一路上不敢停留,骑上马疾驰,到了王府门前。
可等宋瑞亭和林慵刚被仆人带进大门,身后的大门便重重一关,宋煜桥一脸严肃的站在两人面前,脸上并没有因兄嫂生病而焦急万分的神情。
宋瑞亭顿时便明白了,这是王兄的一场戏!
那林慵也是合谋者之一?
想着,宋瑞亭看了一眼林慵。林慵却摆摆手,显得很无辜,表示自己也是被蒙在鼓里!
宋瑞亭困惑展露,问:“王兄是何目的?”
宋煜桥让仆人退了下去,才好开口:“皇上重病,想见一面知韵!”
宋瑞亭断然拒绝:“休想!”说话间带着愤然。“当初是谁为登帝位,否认贺儿与他的情意?现如今又想见贺儿?那当初就不该让她不知所踪,不该让她受那么多苦!”
妄议当今皇上,宋煜桥瞳孔骤然一缩,呵斥:“闭嘴!”
可宋瑞亭的怒火却丝毫熄灭不下来。“王兄,我可有说错?”
“想要万人之上,便要舍弃些东西!”宋煜桥爱君,便想着辩驳。“这是无可奈何之举!”
宋瑞亭听罢,冷笑,反问:“包括心爱之人人?”
被宋瑞亭这么一问,宋煜桥竟无语,半响才从嘴中吐出三字:“痴情种!”
“呵呵。”宋瑞亭再一次挑起嘴角,十五年来,这三个字他现在听来并不觉得哀伤。随即,冷着一张脸,甩袖准备离去。
可宋煜桥却箭步上前,拦住了宋瑞亭的去路。
宋瑞亭望着面前的宋煜桥,问:“王兄是逼我吗?”语调生硬。
“瑞亭,皇上旨意,你不可违抗!”
宋瑞亭眸子深深的望着宋煜桥,看他一脸硬气,又如此郑重其事,心一提,道:“唯有有关贺儿的事,瑞亭恕难从命!”
话毕,宋瑞亭提步想走,却被宋煜桥再一次拦了下来。
宋煜桥两次的阻拦,使得宋瑞亭焦灼万分,感觉现下的场景十分诡异。
宋煜桥知道宋瑞亭不出王府门,是誓不罢休的,便索性说了。
“你如今再回去楼里人也无济于事,知韵估计早已被带到皇宫!”
这个消息犹如一击重锤,宋瑞亭慌了、怕了。就再也顾不得理智,一股脑只想回去楼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