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昏暗的光线,时灿打量他,忽觉闪烁的视线似曾相识。可眼前这张俊朗的脸庞极为陌生,怎么想都毫无印象。
男人不说话,只是看着时灿。目光从最初的迷惑警惕,演变成了温柔动人,好似忽然卸去防备,直接将时灿装进眼里。
时灿主动开口, “你故意搭讪吗。”
对方点点头,像是醉了,又像是没醉。男人额前的头发散落在脸颊旁,衬着锋利的五官,其中还透出些许红晕。原本一张酷酷的脸,竟因酒气而滋生些许可爱与懒散。
“怎么,想带我回家?”他眯着眼睛冲时灿笑了,用手指轻轻拂过时灿的额头,顺到鼻尖和嘴唇,最终在他的喉结上来回画圈。
动作暧昧不已,视线心旷神怡。
鬼使神差,鬼迷心窍。
许是被熟悉的眼神操纵思绪,又或者只是忽起色欲、想要行乐至上......
时灿觉得,把他带回家也不是不行?
芙蓉帐暖,春宵千金。
本应是琴瑟和鸣,颠鸾倒凤。可时灿却感觉......不怎么样。
甚至可以说,非常糟糕!
后悔,太悔。
床上的男人缓缓苏醒,“嗯......”他不堪刺眼的阳光,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醒了就快点起来,别在我床上装睡。”时灿冷言催促,转身从卫生间回到卧室。他低头活动脚腕,勉强还能走路。时灿脱去睡衣拉开衣柜,给自己找出门的行头。
床上的男人冷不丁坐起来,呆呆看着时灿在自己面前赤身裸体,毫无顾忌,“你,你怎么......”
时灿拿出一件宽松的上衣T恤,配上棉质运动裤,随即又抓了件防风外套。
“我叫秦泽汐,我......”男人愣了半晌才想起自报家门,可话说到一半却改了口,“你怎么不穿内裤。”
“你叫什么我不感兴趣,我穿不穿内裤也与你无关。”时灿说得大大方方,没有善意,没有恶意,亦没有任何亲密残留。昨晚的一切如过眼云烟,荡然无存。他的话很冷,很冰,很有距离感。两人仿佛最陌生的陌生人,一句“好走不送”都有些多余。
秦泽汐用一双招子死死盯着时灿,他看呆了、看愣了,看得心猿意马,看得想入非非,“没有内裤,不难受吗。”
时灿回头扫他一眼,怨念他话太多、管太宽。
秦泽汐察觉他走路的姿势有点别扭,清了清嗓子问:“你的脚腕是不是伤了,我感觉......”
“不是,没有。”时灿轻轻活动脚腕,以最快速度结束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