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杰满腔委屈——办事也是需要钱的,自己的零花钱从来只有哥哥的一半,如何使唤动人呢?
一场痛骂结束后,严厉唯像驱赶灰尘一样地将他赶上了楼。他走向自己房间,脸是木着的,然而每走一步,心里泛起的恨意就多一分。
父亲和哥哥当然是不能恨的,他还要依傍着父亲生活,所以他能恨的就只有沈听澜。可惜沈听澜不在A市,他看不见摸不着,恨也恨不出个直接的结果,所以更恨了。
严杰那边恨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时候,沈听澜这边也不太好受。
他跟卫立分析过,严厉唯当初暗地操纵,与多方勾结害沈大海入狱,原因是为了夺取利益,这不必多谈。但沈大海既已入狱判刑,为何严厉唯还像防特务似的在他身边安插人盯着他呢?还要将母亲的遗物带回去研究?
“老头子肯定对我们隐瞒什么东西了。”
沈听澜敷着面膜,仰脸看着天花板,语气深沉。
卫立抱着电脑处理数据,同时分了一部分心作答:“有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瞒着你或许是出于对你和对他的保护。”
“这个我懂,我就是想说,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可能是严厉唯想要的。是什么呢……”沈听澜细想道,“用来翻身的隐藏财富?还是严厉唯的什么把柄?比如严杰不是严厉唯亲儿子的证据?”
卫立保存了一下文件,合上电脑去看沈听澜:“财富我不清楚,但那种把柄恐怕拿到台面上也没什么杀伤力吧?而且比起探究答案,我看更应该预防他们做些干扰沈先生提前出狱的举措。”
沈听澜认同地点点头:“这倒是。”
只要严厉唯的身份地位还放在那儿,就没人敢当他的面嚼舌头。严厉唯自己大概也是那么想的,否则他不可能到现在还和严杰同处一个屋檐下——上流阶层的人从不会,也不敢抱怨自己生活糟糕的部分,因为那很快就会成为聚会上他人的谈资。
大家都很贪婪,他们一面隐藏着自己的烦恼,一面在搜寻到他人的秘密后疯狂倾轧他人,以此获得优越感。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妈妈曾经禁止他参与和偷听那些不健康的谈话,因为它们“无聊,无用,低俗,不健康”。
这个评价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