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沈听澜一骨碌爬起来,把脸上的面膜揭掉:“好,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
沈听澜把面膜扔进垃圾桶,然后伸出一只脚轻轻踩在卫立的大腿上,左右晃了晃:“老头子是我爸,我对他当然是要负赡养的责任的,不过只要他不再犯法,他跟其他人的爱恨情仇,我也不准备参与,让他自己处理是最好,实在需要帮忙的,我再搭把手给他。”
卫立点点头,觉得没毛病——他没有体会过亲子之间对于个人决策的把控,但硬要说的话,院长算是他最亲近的长辈,她从来都坚定地要他走自己的路,不曾强迫过他什么,哪怕是在弥留之际,院长也不曾要他抚养弟弟妹妹,甚至在他和罗婧主动提出这一点时,院长对他们还怀了愧疚之情,觉得没有让他们自由地走自己的道路。
其实并不是那个样子的,正因为这件事是他自己选的,不是别人要求的,所以这条路他走得无怨无悔,弟弟妹妹们始终是他最亲的亲人,而不是累赘。
同样的,现在他养泽一到十八岁,也放手让泽一追求自己的人生,罗安罗全日后也会如此。
这世间道理莫不相似,沈听澜不再依靠沈大海,找到了自己要走的路,他觉得很好。往后沈先生若是对此不满意,他作为沈听澜的丈夫,一定会站在沈听澜这一边的。
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沈听澜慢慢从轰趴馆的一线工作中退了出来,只做最核心的管理工作和财务工作。
卫立则是半退出,他先培养了一个面目姣好的女徒弟顶班,自己则一周抽三天出来回到别墅掌勺,继续提供饮品点心,而这三天里他也会早早下班,回家后便同沈听澜密切注意轰趴馆的后台数据,以及沈大海那边的情况。
除此之外,他们还和赵渲谈起了别的生意。
现如今沈听澜有了资金,又展现过自己的策划运营能力,跟赵渲谈起生意来就顺畅许多,要帮忙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但行动时间也相当紧迫,他这头新生意刚有点苗头,那头就接到了监狱里传来的消息——沈大海挨揍了。
彼时沈听澜正在享用卫立给他做的爱心晚餐,一听这话脸上的笑意顷刻飞去了九霄云外:“什么?谁揍的,伤得重吗?”
卫立坐在他对面,一时也严肃了神色。
屏息凝神听了一会儿沈听澜接电话,他大约摸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