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换裤子
包厢里。萧岚绞尽脑汁地在想着，怎么能和路辰璨缓和关系。
她变脸似的摆出了一幅和颜悦色，忙里忙外地给路辰璨夹菜倒酒。
“小路啊……想不到你会决定来演电影。真的让人十分……惊喜。”
“第一次演戏就是和陆导合作。真让人羡慕。”
“ 尝尝这里做的佛手酥，松软可口。我刚吃了一个就感觉很美味。”
“谢、谢谢萧姐……”
路辰璨受宠若惊的接过那只酥脆糕点。
忙不迭的咬了一个，唇齿间都是酥皮掉落的点心渣。
·
路辰璨喝多了。被萧岚灌得。
谁不知道萧岚是酒桌上难得一见的女中豪杰。她自小在山东长大，喝酒和喝水一样。一整桌的人，除开霍桥忌酒以外，便是路辰璨、米子尧、陆晓暾三个人加起来，也都不是她的对手。
·
酒饭过半。房间里的氛围愈发热闹。一众人说话聊天时仿佛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嗓门。胃里的酒精烧着大脑，大脑里的酒精又烧着舌头。本来想说的、要说的、该说的。都在这场宴席间被吐了出来。陆晓暾说的兴致盎然、踌躇志满。一旁萧岚也听得聚精会神、津津有味。
“五年！五年前剧本就已经送审了。所以你知道我准备了多久吧。不然放到现在，那还会那么容易过审。”
“所有前期工作，都是委托的也内最顶尖的团队。光是分镜稿，我们就来回来去修改了足有……十三遍，不对，十五遍。扣细节，我这人就是喜欢抠细节……”
·
窗外的寒气微风阵阵。今天的天气比昨日要冷，还是阴天。·
路辰璨萧岚与陆晓暾说话，终于找了个机会，悄悄溜到了包厢外面。。
他喝的胃里难受，脑子昏昏涨涨的。此时站在露天的庭院，看着满眼枯枝与老松，心里总算是静了下来。
他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感觉两颊仍然烧得慌。
此时若是照照镜子，想必上面带着绯红。
他叹了口气，随处找了个石凳子坐下。掏出手机随手刷开微博。
昨晚上的八卦还没完全降下去，现在全世界都好像默认了他和林晚亭有一腿。路辰璨看了感觉十分糟心。
他合上手机，透过黑色屏幕的反光照了照自己的脸。面上看不出红意，但眼角眉梢都耷拉着，透出些许意兴阑珊的郁闷。
旁边有脚步声响起，步子很轻，但踩在草地上，带着细细脆响。路辰璨一回头，就看见了霍桥。
男人的身高十分高挺，一米八几的个子，挺拔如松。银灰色的西装，趁的他皮肤略带些黑。是那种很健康又带着男人味的性感的颜色。
路辰璨知道，是他去年拍《野火》的时候在山里晒得。片子还没上映，霍桥在里面演一个要去扑灭山火的消防员。他在拍戏的时候受了些伤，眉骨上面留了一个淡淡的疤。
路辰璨仰视着，目光绕着那米粒大小的疤痕来回转。
他像是看着看着，就看得失了神。
·
霍桥垂下眼睛，也在看路辰璨。或许是因为修佛的缘故，他神情总是淡淡的，习惯半垂着眼帘，好似不自觉就让目光里带了些悲悯。
他张口说了句什么，音色极其温柔。说话的时候带着不高不低的起伏，像是空阔大殿里回荡的编钟。
路辰璨耳朵里飘过声音，那声音在他脑子里绕啊绕，绕了好久才进入意识之中。
“啊？你说什么？”路辰璨愣道。
霍桥看他傻呆呆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又重复一遍。
“别坐石头上，太凉。我说……对不起，我经纪人不该那样灌你酒。你还好吗？”
路辰璨“哦”了一声，言听计从地起身站起来，“没事，萧姐他真能喝，我还……好……呃！”
他好字还没说完，猛然起身带来的晕眩感，就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捂着肚子弯下腰，霍桥急忙抬手搂住。路辰璨倒在霍桥的臂弯里，一低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乱七八糟的酒水混着食物残渣，尽数被吐在了台阶旁，就连霍桥的鞋与裤子也未能幸免。
路辰璨：“……”
霍桥：“……”
·
尴尬这种感情，就像感冒。平日里总不当回事。可真正一旦发作起来，涕泗横流，呼吸不畅，又实在让人难受地浑身乏力。
霍桥找服务生要了些湿纸巾，蹲在地上将自己的鞋擦了。他给助理周牧打电话，要了车钥匙。说自己车上有备用的衣服，去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