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一开口,屋外又传来了催促的声音,这回倒不是裴兰瑾的——
“师弟,可起来了?”是龙玉湖,没猜错的话,李浮生应该也跟着来了。
沈春啼站起身,有些迟疑地看了一旁的苏寒奚一眼,只见他脸色不怎么好,眸光也比平时暗的多,似乎有气。
“今早的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别多想,长瑾真人只是——”
还没等他说完,外面就又有一道声音传来,“有完没完,你绣花呐,一个大男人跟个娘们儿似的收拾,你不害臊!”果然是李浮生。
放眼望去归阳宗,也就李浮生骂的动他了,于是他闭了嘴再不多说,望着苏寒奚叹了口气,而后便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一开门,院子里果然零零散散站了一堆——
“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要你等了?”
龙玉湖瞪着眼睛同李浮生理论道,侧耳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她又赶忙扭头去看,一眼就望见了穿的十分隆重、收拾的人五人六的沈春啼,当即便笑道:“春啼今日好风采。”
李浮生一看龙玉湖笑脸盈盈地对着沈春啼说话,对他只会挤眉瞪眼,顿然又气不打一处了,张嘴就来:“又不比试还想抢风头呐。”
他这话一出,当场几个人的神情都变了,一旁还有几个小辈儿的,听了这话脸色也不太好。
谁都知道沈春啼前些日子去扶摇镇除魔卫道,受了重伤没法参加宗门大比,原本他又是个天之骄子,这一下失去了他跟人比试大放异彩的机会,他定然心里不好受。
虽说这几日人见他都是笑脸常迎的,但人人又心知肚明他沈春啼不见得是真高兴。
索性回避着这个话题,不触及他的伤心事。
哪知道这竟陵真人确确实实要把这刺头二字坐实了,恨不得天天拿刀往人心眼儿里捅。
才出门的苏寒奚也听见了这句,顿时眼刀子就往那李浮生身上剜去,还没等那护短的龙玉湖开口,他一个小辈倒是先不平了:
“殊不知真人此言此行又如何能拿得上台面,还是真人觉得,言行体面都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