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看着约刚过天命之年,却是髯须整齐,精神矍铄,不显半点老态。
宋青尘当即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屈身行礼:“老师府中又添许多奇花异草,学生迷路了,迟来有愧!”
贺渊亦是恭敬有礼:“晚辈见过颖国公。”难得的,贺渊行礼动作一丝不苟,手与眉齐。
贺渊悄然瞥了一眼宋青尘,有些惊诧于他那句“迷路了”。
真的不是刻意为之?贺渊暗自琢磨。
颖国公又朝贺渊点头道:“贺小子也越发卓群了。”
接着便与贺渊寒暄起来,短短两三句话之内,既缅怀了贺老将军,又是对贺渊种种恰到好处的夸赞。
宋青尘听了直呼佩服。不愧是帝师,姚广勤周身都是进退有度的气势,随和中还带着三分威严。
如此,贺渊就有些相形见绌了,而桌边那几个文官也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彼此目光相触,互递眼风。
显然,他们都对贺渊受封定远侯很不服气。
爵位按“公侯伯子男”从高到低次排列,如今武官不得重视,贺渊能封至侯位,按例已经再无可封了。
更让人眼红的事,贺渊竟然只是一个尚未及冠的少年,他竟然能得圣上如此垂青,封侯加爵。
这些人必然要使些绊子,发泄一下心中情绪。
宋青尘大略扫看,这一众人里,除了自己,都是三十岁往上的文官。
贺渊最为年轻,也是唯一的武官。
这局势不太妙啊。宋青尘也不由地担忧起来。
果不其然,待姚广勤与贺渊寒暄完毕,其中一人捋着髯须起身,笑道:“久闻贺小侯爷海量。既是来迟,不如先自罚三杯。”轻飘飘的,把一句玩笑话,说的不容推脱。
附和声四起,气氛一下热络起来。
宋青尘心里一惊。
贺渊人刚来,你们就欺负他。
……这不是逼他黑化吗?
五 璟王当真心悦于我?
贺渊眸光回转,没有说话,只是静默地看着发生的一切。他温和谦逊的视线一离开姚广勤,便显得冷厉起来,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宋青尘忧虑的蹙起眉头。他循声望过去,对照原著描写稍做辨认——这是内阁的严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