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略微上弯,语调危险又霸道,
“我说,前面有河,我们可以一起洗洗。”
陶帷初听出了话里另外一层意思,身形一僵,偏头看向远处,欲盖弥彰地说道,“......算了吧,我们再不快点要赶不上他们了,你还有不少正事要办,别纠结这些了。”
梁岁失笑,两条长腿重新迈开。风吹过密林,掀起海浪一样的声音。陶帷初就在这片声音中听见身边人蓦地开口,“陶掌柜,别玩火,火烧身会疼。”
陶帷初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干脆装起哑巴来。
一行人紧赶慢赶抵达车边,老胡翻出药箱找到几颗一股脑全塞进郭永春嘴里,费了老大的劲儿才让他吃下去,期间还呛了好几口水。
好在安清帮常年有人受伤,药箱里东西特别齐全,止血药、纱布应有尽有。当车子上路,几人快速帮郭永春处理伤口。
老胡一眼认出那果然是房怀弯刀的形状,心下隐隐有了计较。捡着重点跟其余几人说了墓地里的情况和梁岁那些话,一时间,车里的气氛异常凝重。
“哥儿几个也别太纠结了,”老胡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反正都是要去医院的,照我说,先把二当家的关......先把二当家的放在一个单独房间里隔开,找两个人照顾他。剩下的等大当家的醒过来再说,只要大当家能醒,事实是什么样我们不就都知道了么?到了医院后,老孙你开车回帮里,挑些堪用的人来。在大当家醒来之前,谁也不能私自做任何决定。”
车子没过多久就停在慈济医院门口,众人连忙把伤者抬了进去,梁岁抱着陶帷初跟在最后。安清帮的两位当家同时来可是一件大事儿,慈济医院所有的好医生全都被指派过来。
郭永春被推进了急救室,房怀去了隔壁,走廊上乌泱泱堆满了安清帮众。
梁岁为了稳住人心,沉默地站在走廊上。只要他还在,安清帮短时间都不可能出事。
在房怀病房的隔壁,是陶帷初的房间。有医生细心帮他处理脚踝上的伤口,等完全缝合好后。医生才擦了擦汗,表情凝重地说道,“你这个伤口已经非常严重了,本应该好好静养,可你不仅没有这么干,你还折腾它,你.......”
陶帷初摆摆手,抬眼看了看门口,没有异样后才放低声音问,“您就直接说,我还有机会站起来么?”
医生沉吟良久,才缓缓开口,“这个我无法保证,断裂已经非常严重了。若是一开始你积极配合治疗安心静养还有很大的可能重新站起来重新走路。可现在......”
陶帷初轻轻一笑,点点头,“我明白了,还请医生帮我保密,可以么?”
医生收拾好东西离开病房,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儿。陶帷初伸手摸了摸脚踝,那里被纱布包着,摸着有些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