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急忙跑去报告,彼时梁岁正坐在隔壁的病房内, 手撑着额头看陶帷初换药。
陶帷初脚踝很细, 皮肤因为包扎纱布而显得苍白,阳光一照几乎透明, 能看见底下跳动的淡青色血管。
梁岁眼睫轻轻颤了颤,移开了视线。
“我们已经根据您的安排从德国调了最好的药和仪器设备,”慈济医院的院长走到梁岁跟前说道, “梁先生,虽然病人的情况有些严重,但也并不是全无治好的可能。只要病人配合治疗,安心静养,后期还是有很大希望恢复的。”
“辛苦了。”
梁岁朝院长点点头,门外忽然跑进来一个白大褂。
“醒了,梁先生,您关注的那位病人醒了!”
梁岁立马起身,偏头朝陶帷初看了一眼。看见陶掌柜朝自己笑笑,随后做了个口型,
“快去。”
这才迈开两条长腿,急忙冲了出去。
护士安静收拾药物,纯白色窗帘被微风吹开一角。陶帷初抿抿嘴,真心实意向院长点头致意,“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梁岁推开病房门,看见虚弱的郭永春果然醒了。只是浑身插满管子,腹部被包成了大粽子。
缓步走过去,靠在床边坐下,梁岁目光沉沉,和虚弱的人对上视线。
郭永春在呼吸管中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大哥,没事了,都过去了。”梁岁附身贴近他耳畔,悄声说道,“英国人都死了,二哥就在你隔壁,帮内一切都好,你安心养伤,我等你康复。”
郭永春浑浊的瞳孔终于闪出一丝微光,某种东西正慢慢从他体内苏醒。干枯的略微有些苍老的手费劲伸了过去,握住了梁岁一根指头。
老胡带着帮内众人在病房门外看见这一幕,几乎要激动的落下泪来。
郭永春创立安清帮,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就像一根定海神针一样牢牢定着安清帮的魂。
“兄弟们,其余的话不用我说了吧?”老胡领着众人退了出去,咬着牙看向隔壁病房,“小岁说的恐怕没错,大当家真是被二当家给......所以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谁也不许懈怠!把人给我看好!到时候帮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