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软肋
阿史那罕冲向那火海,被身后冲进来的华契等人死死按住。
“阿月……阿月……”
他一声声嘶喊着,眼睛通红。
声声哀痛嘶哑得叫人几乎不忍去听。
他空着的手却只能抓住烧焦的碎石块。
……
火光烧了一夜,直到第二日才被一场大雨浇熄。
遍地残垣,尸骨无存。
阿史那罕站在那儿看了许久,却不敢踏进去半步。
华契跪下禀告:“已查出,是牢中有人越狱,与守卫打斗点燃了柴垛。”
阿史那罕没有说话,周身森寒笼罩。
华契跪在原地,心如擂鼓。
其实……他昨日便已查出是妹妹华敏所为。
许久,阿史那罕嘶哑的声音终于传来:“封锁此地,不准任何人再接近。”
“是。”
华契立刻答道。
阿史那罕走远,他才抬头。
见阿史那罕脚步踉跄,华契突然心生悔意。
可看着废墟,他的心又一点点变硬。
阿史那罕是草原的王,怎可有软肋示人?
寝宫。
阿史那罕坐在云陌月曾睡过的床上,看到了床头她留下的衣服。
他轻抚那衣服,好似看见了云陌月一针一线认真做衣裳的样子。
“阿月……”他轻唤,一滴泪滴在衣服上。
草原上的男人,从小便被教导,男子流血不溜流泪。
可原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阿史那罕把自己关在寝殿三日三夜。
华契和阿史那铱華丽等人皆跪在殿外,请求他保重身体。
三日后,阿史那罕打开殿门。
众人哑然失语。
——阿史那罕竟白了头。
屡屡银丝随风飘扬,好似失去伴侣的狼王。
阿史那罕目光沉沉。
他召集部落首领,沉声下令:“整顿大军,明日出发!”
……
另一边,云陌月正艰难的给马挤奶。
那日牢房塌后,她被趁乱越狱的少年唐京救了。
唐京把她带回自己的部落。
这儿只是一个很小的部落,只有十几户人家。
但奇特的是,这是一个汉人和突厥人混住的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