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学丞:“???”
陈信不等柏学丞再说,就把电话给挂了,随即发了对方的车牌号和车型给他,不管柏学丞怎么问都不回话了。
柏学丞又好笑但又很感动,别的不说,这世上除了爹妈外还有个人愿意这么挂心着你,愿意推你一把,总归是件好事。
人年轻的时候总喜欢把人家的好意当做避之不及的毒药,甚至带着讥讽和嘲笑,以“道德绑架,感情绑架”等等一类的词将这些心意分门别类,贴上标签,高高挂起不算还得拿鞭子沾了盐水抽它几下。
恨不能将别人的一番好心踩在脚底,碾进泥里,再呸上两口痰。
除开个别打着“为你好”的旗帜却施行着压迫、强制、命令等自私行为外,大多数的“为你好”未必真的需要被麻袋一套合着石头一起沉底。
相左的意见大不了左耳进右耳出,用不着跟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歇斯底里,更不必彻底否定对方的一番好意。
到了柏学丞这个年纪,自然会知道真心愿意为你苦口婆心,推着你往前走,忠言逆耳的人其实寥寥无几,大多数人同你匆匆擦肩而过,未必会停下来留心你在做什么,你过得什么日子,你是不是过得好。
哪怕知道你过得不好,也没谁有那个心思和义务来为你排忧解难。
人这一路走来,也就少年时代热闹,身边来来去去的人目不暇接,转眼几年就咫尺天涯再难相见了;路是能越走越宽,还是越走越窄全凭个人能力,但无论路宽还是路窄,身边的人总会一点点变少,到了只剩寥寥两三人的时候,不由自主便互相多唠叨起来,好听的不好听的,出发点却总是善意的。
因此柏学丞并不感到恼火,也并不觉得被多管闲事,他看着电话只无奈地笑笑,转身又回超市里给老陈同志家的两岁宝宝买了点玩具和小帽子小围巾。
等忙过了搬家的事,肯定是要请老陈一家子上家里来吃个饭的,他还没见过小宝宝呢,希望不要像老陈,不然也太惨了。
……
傍晚六点半,一辆白色凯迪拉克缓缓停在了小区门前。
柏学丞对了一下车型和车牌,走上前去敲了敲车窗,降下的车窗后露出一张带着笑容的脸,眉眼弯弯月牙似的,笑起来还有一对酒窝,看着十分可爱。
蒋梵开口道:“柏学丞?”
“是我,”柏学丞伸手,“蒋梵?”
“你好。”蒋梵跟柏学丞握了下手,一侧头,“走吧,上车,电影是八点半开始,路上估计要堵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