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维没想多久就听到了敲门声,他从床上下来,把门打开。
是王琴,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碗里盛着黑乎乎液体,姜味散到房间里,“小少爷,姜汤熬好了,喝了再睡吧,去去寒。”
李希维不喜欢姜,但他要是说不喝,王琴一定还会唠叨几句,索性直接接过托盘放在了桌子上,待会倒了便是。
王琴知道他的脾性,又在门口叮嘱道:“一定趁热喝啊,凉了姜味更重。”
她说完准备下楼,被李希维叫住了:“琴姨,你来我们家多久了?”
“小少爷冷不丁这么一问,我想想,”王琴转身偏头想了想,“我记得是七年前,小少爷正好是11岁,入秋了,南城的天儿都转凉了,院子里的梧桐树叶子都黄了,小少爷正生着病呢,还躺在床上,我来时听人说你都病了一个多月了,那时候也是太太……”
提起李希维的母亲,王琴住了嘴,他不想勾起李希维的伤心事,连忙转移话题,“一眨眼都这么多年了……”
“也是我妈过世的那一年。”
4 可惜了,不是十一岁
翌日清晨,叫醒小满的是出租屋对面工地上钢筋水泥的碰撞声,不到七点,渣土车已经在窗前来回跑了好几趟,轰轰隆隆的,睡眠再好也不可能还睡得着。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带走了漫天灰土,不过外面的空气很快还会变成灰蒙蒙一片,至少今早不是,细棉的晨光里夹杂着潮湿的雨露,透过木窗洒进小屋的地板上,反射出了两块倾斜的银亮区域。
小满起床后先洗了个澡,跟往常一样,先走到日历本旁,伸手想撕掉昨天的那一页,也不知怎么的,李希维的样子在他眼前一闪而过,最后到底是没撕,只把那一页折到了日历本后,又重新固定好。
小满看着日历上今天的日期上被他用红笔圈了一下。
5月22号,星期五。
宜:作灶,祭祀,祈福。
忌:破土,赴任,出行。
小满看着日历上的忌出行,抿了抿唇,虽然他不信这个,但他今天的确是准备出门的,算是出一次不远不近的门,是距离南城市中心四十公里的西郊,西郊有一座普灵山,他要去半山别墅——
碧湖澜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