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绪太多?是军中又有了什么事?」
「不是,」江城垂着头不敢看我,声音也掺了几分小心翼翼,「白日我惹了你不高兴,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一时没话回他,良久才叹了口气,「江城,你若真出了什么事,我如何跟江淳交代,如何跟太后交代。」
他试探地抬起头,微微笑着答:「不会的,我知道你肯定能救我。」
「你为何这么相信我,凌嘉许那家伙万一不听我的,你可就栽到那了。」我越说越急,让口水呛到咳了几声。
「小心点说,急什么,下次你出来散步还是带着芝芝吧。」江城皱着眉头瞧我,待我缓了过来才继续道,「凌嘉许往日是有些自视甚高,不过事情主次还是掂得清的,况且这几日,我看他也改了不少。」
「是吗?」我抬眉一笑,有些得意,「前几日,我教训了他一顿,看来还有些作用。」
「教训他?如何教训的?」
江城闻言来了兴趣,我便把那天和凌嘉许说的话给他重复了一遍,他听了笑得幸灾乐祸,「也就你敢这么说他。」
「他当年不给我爹半分薄面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现在。」我仰着脸,随后浅吸了一口气转而问他,「江城,你可找到那只老鼠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已经收押,明天就按军法处理了。」
「你知道军中为什么会生老鼠?」我望向他,看他摇头又叹了口气,「你一心只关注如何才能打胜仗,如何才能和敌将斗智斗勇,别的你概不关心。」
「我问了凌嘉许,一个月前你在阳河征了兵,可只在征兵时记下了姓名和大概的住址,过后也没有去探查。怎么,你觉得蛮夷都是傻子,你在阳河张贴征兵告示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做事?」
江城眉头稍稍皱了起来,有些被训斥的不满,但又无从反驳。
「我来时也途经阳河,虽说是个不大的小城,但好歹也是边关最易守难攻的城池,你却放着城楼不守,偏在城外扎营。」我话说一半,他就张嘴想要反驳我,又被我噎了回去,「你别想找借口啊,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嫌麻烦不想与百姓们接触。可我从阳河一路过来,城中百姓提起你都过于敬重,而显得十分疏离。若日后你退守城中,如何让他们和你同心守城啊。」
「只要我不退守,便不用思考这问题了啊。」江城理所当然地驳我。
我弹了他一个脑瓜崩,「要是我爹在场,定又要拿竹棍敲你。行兵打仗怎么能不做最坏的打算,就算你打了三年胜仗,保不齐明日就被打回城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