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物是人非
屋里一下没了声音，琴房雪白的灯光将林芜的脸称得毫无血色。
她仰头，生生将眼泪逼回去，深吸了一口气：“谁做的孽谁来背。我没输过，也绝不服输！”
秦珩一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能看到林芜眼里的执拗和倔强。
说到底，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彼此都相互了解，她的性子是劝不动的。
两人就这样对视良久，秦珩最后只说了一句：“随你。”
“哐——”门被人关上，不一会儿就传来汽车扬长而去的声音。
林芜一下无力地瘫坐在地，却忽然笑了，可笑着，却又不自觉湿了眼眶。
二十几年，她就算是捂了一座冰山，也该化了一角。
而他秦珩的心，大概真的是铁打的，没有一丝情感。
太阳初升，“红刊”律师事务所。
林芜一身黑色西服，苍白的脸上是不服输和倔强。
她彻夜查了一下“芜秦”公司的财务报表。
从三年前开始，公司的税务就是蒋璐在管，没有内部资料，林芜就去找所有公开的。
细细核对之下，还真从中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可越查，林芜越是心凉。
从一年前开始，蒋璐就开始有大笔资金流转痕迹，账目报表一路猛升。
这么大的动静，连她都看出来了，秦珩不可能不知道。
由不得他？
咀嚼着他昨晚的这句话，林芜的心里一股粘稠的腥甜上下翻涌。
哪里有什么由不得他，从一开始，他就是要把她往绝路上推的！
她合上资料，无力地靠坐在椅子上，眼泪控制不住的又涌上眼眶。
“咚咚咚——”
助理在门口敲了敲门：“林律师，老板找您。”
“好，我马上去。”林芜深吸一口气，收拾好情绪。
办公室。
看着眼前的信封，林芜心里陡然衍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阿芜，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不辞退你，我这律所就开不下去了。”老板一脸为难。
林芜后脊背有些发凉，好像感受到背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