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看她脸色不好,叹了一口气:“阿芜,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现在不仅是我们,只怕整个江城的人都不敢用你了!”
整个江城……
会是秦珩吗?
林芜没有怪老板,世事如此罢了。
离开律所,林芜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一样往水里沉,沉得她喘不过气。
她拖着疲惫的脚步往家走,刚到家门口,却正看见几个法院的人来贴封条。
她心下一惊:“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法院的人看了她一眼:“林芜女士吧?我们之前已经寄过通知单了,您名下的公司已经破产,现在资不抵债,所以您名下的银行卡以及所有不动产都会被冻结。”
她从没收到过通知单!
林芜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能拿到寄给她的信,完全阻隔她信息的,除了秦珩,还能是谁?
她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压抑着汹涌的情绪,却又沉默着转身离开。
转了不知多久,林芜回到了白云巷。
这条她跟秦珩一起长大的老巷子。
长长的陈年老巷落满了银杏叶,好像跟她搬离这里的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林芜爬上四楼,却发现,连这座母亲临了时给她留下的房子也被贴上了封条。
她这才彻彻底底意识到,现在,她是真的无家可归了。
她坐在家门的楼梯口,痴痴看着楼道口透进来的夕阳一点点暗了下去。
天,黑了,而她,无处栖身了。
拜秦珩所赐,她拥有的一切就这样轻易被他碾得一丝不剩。
旁边邻居家的门忽然打开,记忆里是住着邻居阿伯,可是出来的却是一个全然陌生的脸孔。
那人看见她,有些不爽:“你在我这楼梯口坐了这么久要干什么?去去去,别挡着路!”
林芜也不好意思再呆在这里,只能又起身离开。
走到巷子头,她深深回望了一眼这条熟悉的老巷。
她这才发现,常在街边守着的一条小黄狗不见了,楼下的邮筒也换了新的。
看着没有什么变化,实际却处处都变了。
物是人非,原来如此。
她无处可去,想起了杜禹泽,她也只有这么一个交情还算不错的朋友。
她给杜禹泽打了个电话,可是电话却是他的助理接的。
助理的声音听起来焦急无比:“林律师,我们杜总上次跟宋家的案子出事了,现在杜总人都被抓进了拘留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