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身形高挑,瘦瘦长长,但不知是不是秋澄的错觉,觉得对方比刚来时还要瘦了许多。
遇到他,江冉脚步一刹,下意识地更低了低头,向他打招呼,说:“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吗?”
声音略略含着沙哑,听起来倒像刚哭过似的。
秋澄嗯了一声,并没有冒犯地去盯着对方研究,只是回了一句:“你们也回来得很早。”
静姐踏出门时脸色焦急,微有怒容,这会儿见到人,又迅速堆叠起笑容,说:“哪里,待会儿还要过去呢,只是吴导看她排练辛苦,让她回来先休息一下。”
秋澄点了点头,说:“我们也是,待会儿要上夜戏,有得熬呢。”
静姐说:“可不是。”
又伸手去拽江冉,语带劝告地说:“你看,别人不都是这么样过来的,怎么就你坚持不下去了呢,让人说你吃不了苦,耍大牌,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江冉被她拽着手,垂着头一动不动,抿着嘴不吭声。
秋澄看着,说:“年轻人怕懒贪玩一些,本来也是常有的事。”
静姐听到这句,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江冉也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秋澄这才看见她眼圈泛着红。
静姐笑了起来:“什么呀,澄澄你比我们江冉还小些吧,倒跟个小大人一样,老成得很。”
秋澄自知失言,却也不找补,只笑过去了就是。
静姐又对江冉说:“你看,人家小你几岁的弟弟还这么透彻。”
江冉又低下头去,这次连手也拽开了,看起来仍是不想理静姐的话。
静姐便叹了口气,朝秋澄无奈地笑了一下:“没办法,年纪轻,又没经过事,一路顺风顺水的,有时候就任性。我们做经纪的,拿这些祖宗能怎么办,也只能劝着哄着。”
秋澄说:“哪里。我倒觉得冉姐平时挺努力,也很钻研了,只是有些事她未必做得来,勉强也是勉强不来的。”
他这话说得模糊不清,像是意有所指,又像是一无所知,语气也平平淡淡的,静姐看了他一会儿,笑了下:“是这么说。只是人不能只在自己的舒适区里游荡,还是要往更高的地方闯一闯。”
秋澄点了点头,也说是。
又对江冉说:“没事的,冉姐,比赛是很辛苦,但也要注意休息和放松。我看你这段时间好像瘦了,要是有什么困难,我和思维熠然他们,虽然也都是新人,可能抵不上什么用,但也多少能给你打打气,大家都住在隔壁,有事就可以找我们,别自己憋着。”
江冉看着他,片刻,点了点头,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