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解释后，陆奶奶恍然大悟，“不错，是你了，我没认错。”
他还有些拘谨，就听陆奶奶念叨，“原来你们一直都还在一起玩，这样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你现在是……omega？”
他点头说对，便见陆奶奶的视线在他们俩中间来回移动，像是在思考什么。
“这样也挺好。”陆奶奶最后道。
想起还没给妈妈打过电话，他站起来去了厕所。电话对面对这草率的决定生了一通气，又听过来的是陆学霸的家，便也不担心了，只叫他注意好礼节问题，不要给对方家里添麻烦。
“不对。还是要注意一下，你是omega，可不要跟alpha睡在一起。”夏母略一思忖，“至少也要打地铺。”
“谁会和……”正要否认，他话头急转拐了个弯，“不过……这也说不定。”
电话那头的夏母一愣，“什么叫说不定？”
还未详细问，伴随着滴滴滴声，电话被挂断了。
顶着满头雾水，她瞬间联想到之前从未思考过的关于儿子的大事。
儿子终于要一夜成人了？
……
在这一头，三个人安安静静地吃完了一顿陆学霸做的晚饭，清淡，但却很可口，很适合夏天解暑。
随后回了房间，开了灯，只见一张单人床，小型衣柜，只书桌还算大，够坐下两个人。
卧室的狭窄更叫他有了种“这是别人的卧室”的感觉，门在身后被关上了，本就不大的房间就更显得拥挤。
这里有孤alpha和寡omega，虽然alpha没什么攻击性，自进了房间起，眼里便只有一方书桌了，“你今天想学什么？”
整齐而干净的校服短袖，露出一截脖子，喉结很是凸显，居家时比平时的面部线条都要柔和许多。
他忍住有点心痒痒的冲动，坐到椅子上，“学霸，一起学习啊。”
“等等，我有复习资料拿给你。”陆越成后脚也坐了下来，土红色的校服短袖没换，因为桌子不大，肩肘挨得很近，“你带了什么书？”
“我好像没带书。”他笑。
夏林远的不靠谱他是最清楚的，便早有了预备，“不过还好，我多备了一份空白卷纸。”
是真的搬卷子时多拿的一份。夏林远翻了两下，是物理卷子，最能净化心灵的那种，陆越成又把笔递给他，语气和在教室里一般无二，“快写吧。”
这声音仿佛僧侣用空灵的嗓音念着“施主，世俗的欲望太过肮脏，回头是岸。”
他强行被泼了一瓶静心水，抓上笔，闷起头做了一阵儿，G＝mg，x＝2x-vt/t2，公式和模型在头脑里转圈圈，细小的摩擦声在房间里被放得很大，还有两个人的呼吸声，过了一个半小时，夏林远终于扔下笔。
“我写完了。”
作业确实可以静心，进门后冒出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基本被铲除了，夏林远脑袋空空，甚至还想再做一套题，或者抱着陆越成总结的复习资料啃啃。
他便顺便凑近看了看陆越成的，却奇怪，“陆学霸，难得你做题效率没我高，怎么才做了半张。”
陆越成一脸平静地咽了一下口水，转过来看他，“……有不会的题吗。”
“有的有的。”夏林远笑了下，“倒数第二道大题，依稀记得老师讲过，但清晰地记得我当时在专注地看鸟儿。”
“鸟儿？”陆越成饶有兴趣地看他，“低头看的还是仰头看的那种？”
“怎么连你也开黄色笑话。”夏林远拽他一下衣袖，凑过来，“看题。”
陆越成却轻轻后仰，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几道题讲完了，语调平稳得像是一条直线。问他细节时，反应也比平时迟缓许多。
“所以接下来应该在这里做一条……”
听了几道题，他总算注意到了，转过头去，距离一下子拉在咫尺之间，“班长，感觉你今天不在状态。”
陆越成便掐了掐鼻梁，站了起来，轻叹口气，“是有点。不过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去洗澡。我去给你找换洗的衣服。”
他便看着陆越成打开衣柜，从整齐排列的衣服里抽出了一件睡衣，按在了他的胸口，“去洗澡吧，我去给你铺床。”
“噢。”他接住，愣了一下，“行。”
的确，他们家客厅里的沙发并不适合睡人，又只有两个房间，他是要睡到陆越成房间里去的。
但是双方又那么自然，像是他对林初泽说过的“我们就是这种关系”。
衣服里带着淡淡的甜酒香，夏林远并未察觉，还想是什么时候附上去的，转身进了浴室。
洗发水是海盐味，和陆越成平时身上的味道有点像。如果明早来到教室，大概率会引起一阵小的轰动。
闭着眼睛，泡沫从头发上一路向下，在头发上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他想起，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今天是固定打抑制剂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