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琴你应当听过吧?”
“略有耳闻。”
“据说这贺兰琴生得俊秀非凡,而且德才兼备,可惜,生在了南越……若是生在我梁国,必定是国之栋梁。”
“可这与汾阳王有何关系?”
“你有所不知,当年贺兰琴为质子时,汾阳王与他关系颇为亲厚,不仅对其推崇备至,多方关照,甚至南越灭国时,汾阳王还上书请圣上留他一命。”
听者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当年甚至有人称,他们就是伯牙子期,高山流水。”
“你是说……”这满身书卷气的男子突然明白了什么。
再一看,发现江鹤笙区区一个书童,竟能坐在朱延祐身边,而且失礼地不停吃东西,汾阳王都未阻止。
“嘘,小声点儿。”同伴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可我听说,这书童不是个傻子么,便是长得像,又不能与汾阳王一同弹琴作画,吟诗作赋,有什么用?”
同伴低叹一声,笑道:“长得像,也有长得像的用处。你没听说么,近来汾阳王天天留宿在那书童处,连王妃那儿都不怎么去了。”
说到这里时,那人突然感觉有人在看自己。
顺着目光望过去,竟对上朱延祐冷淡的眼神。
这人耸然一惊,顿时冷汗涔涔,讪笑一声,再也不敢多言。
朱延祐这才收回视线,顺手捡了一块桃酥喂到江鹤笙嘴边。
江鹤笙一口叼住,含混道:“谢谢王爷,嗝。”
为了维持人设,江鹤笙吃桃酥都快吃吐了。
等未来离开汾阳王府,他感觉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吃桃酥。
朱延祐看着他与贺兰琴分外相似的脸,唇畔露出一抹笑容,轻声道:“乖。”
曲水流觞仍在继续,在太子朱延熙、平阳公主等人面前,都已停过一次,他们都顺利作出一首诗。
但也有作不出诗的,便罚酒一杯。
方才那名吃葡萄的少年,看似神情傲慢,姿态随意,却磕磕绊绊作不出来,最后勉强对上一首,免去惩罚。
他便觉有些丢脸,之后一直给其他人的诗挑刺,除了朱延熙这等自己不能惹的,以及平阳公主这等挑不出毛病的。
席间诸人颇有微词,却碍于他的身份不敢抱怨。
这时候,不巧的是,酒觞再一次停在了江鹤笙面前。
江鹤笙并未理会,继续吃自己的茶点。
正当朱延祐打算自己应付时,那少年便跳出来,笑道:“四哥,大伙儿可看得清清楚楚,这酒觞不是停在你面前的,是停在你书童面前的。先前你帮他一次就算了,怎么这回还由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