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么害怕。”边蕙兰笑吟吟道,“我又不会随便打人,放轻松。”
陈留王强笑道:“我很轻松。”
“既然蕙兰说不好,那你说一个好的?”朱延熙插话道。
边蕙兰说不好,还真没人逆她的意思。
大多数人是不敢,少数人是不愿,没人愿意得罪将军府。
眼看边蕙兰眼珠一转,朱延熙忙补充:“舞蹈弄剑的就算了,在座的都是文人,拿不起刀剑。”
“废物。”边蕙兰毫不客气。
闻言,绝大多数人都是脸色一僵。
“既然如此,我们来讲故事吧!”边蕙兰道,“什么都可以讲。”
“奇人异事,各地有趣的民俗,天下大事……只要是有趣的。”
于是,一个好端端的雅士集会,临时变成故事大会。
没人会提前准备有趣故事锦集,一时间竟无人开口。
边蕙兰也不尴尬,放下酒杯:“既然没人说,那我先说一件有趣的。”
“你们可曾听说,南越王有个遗腹子,这些年仍流落在外,不知所踪?”
江鹤笙目光一凝,望向边蕙兰。
“略有耳闻。”平阳公主笑道,“不过,这不是传闻么,难道还真有?”
“不仅有,还被我们抓住了!”
“哦?”朱延熙也做出感兴趣的样子。
他早知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但寻找南越王遗腹子的事情,一直是梁帝派心腹在进行,他没参与过。
“何时抓住的,现在在哪儿?”
边蕙兰道:“听说是在颍川抓住的,嗯……估摸着快进京了吧?”
“你是从何处听说的?”陈留王忍不住问。
“自然是我爹那儿。”边蕙兰扫他一眼,“这也不是什么机密,过几日贺兰箫入京,你们便都知晓了。”
“贺兰箫?”朱延祐出声。
“对,这南越王遗腹子名叫贺兰箫,今年才七岁,是南越灭国那年出生的。”
“琴,笙,箫……”朱延祐轻笑一声,“这南越王取名字可真有意思,看来是个喜好音律之人。”
江鹤笙小声问:“王爷,笙是谁呀,跟鹤笙一样呢。”
“贺兰笙。”朱延祐道,“南越王次子。”
“他也死了吗?”
朱延祐一静,淡淡道:“死了。”
江鹤笙“哦”了一声,感叹道:“真可怜。”
“可怜什么?”陈留王不屑,“南越王残暴不仁,鱼肉百姓,这贺兰笙跟他爹一条心,死了才干净,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罪呢。”
江鹤笙忙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说话。
平阳公主道:“可贺兰箫才七岁,南越人藏着他有何用处?”
“妄想复国呗,想拥立他为新的南越王,”陈留王嘲讽,“也真是天真。”
“他们南越国力强盛时,尚不是我朝大军一合之敌,如今区区几个宵小贼子,便是有那复国之心,也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