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边蕙兰难得附和了陈留王的话,“我爹爹可还在呢,任谁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平阳公主问:“父皇费尽心思把他抓起来,打算如何处置?”
江鹤笙悄悄竖起耳朵。
“这个我哪儿知道啊,”边蕙兰道,“皇上的心思,连我爹都猜不到,我又如何得知?”
“兴许会直接杀了,以绝后患,兴许会留着他的命。”
“留着做什么?”
边蕙兰一笑:“自然是钓那些还有反心的南越人了。”
江鹤笙低头喝了口茶水,藏住眼底的冷笑。
010替身?
众人为之一静。
他们对这个七岁孩童没什么怜悯之情,毕竟那是敌国之人,只是感叹今上的手腕,令人生畏。
边蕙兰四下看看,见没人说话,便道:“我的故事讲完了,谁接着讲?”
这叫什么故事,江鹤笙暗自吐槽。
无法反抗这奇怪的故事大会,在座的文人们便搜肠刮肚地想起有趣的故事来。
故事会就这样顺利进行下去,场面很快重新热闹起来,宾客们时不时被逗得捧腹大笑。
午后,熟稔下来的宾客愈发自在,不再拘泥于故事会,各自与新交的朋友聚在一起,弹琴饮酒作诗,谈天说地。
朱延祐自是与朱延熙在一起,那大字不识得几个的边蕙兰,主动找到江鹤笙,和他聊得热火朝天。
装傻多年,江鹤笙已深谙其道,往往傻得恰到好处,令人捧腹,又觉得可爱。
于是,日薄西山,集会散时,边蕙兰拉着江鹤笙颇为不舍,还郑重表示:“以后长安城姐罩着你。”
“姐?”
边蕙兰笑道:“我在军营里时,与我爹手下那些士兵都称兄道弟,四海之内皆兄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十八岁,我十九岁,叫我一声姐,不亏了!”
江鹤笙这才腼腆道:“姐姐。”
……我实际上并不是十八岁啊,小姑娘!
“还有啊,我告诉你,”边蕙兰附耳对他悄声说,“汾阳王对你不是真心的,反正肯定没我真心。记得我的话,将军府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马车上已等候多时的朱延祐,见这二人依依不舍,久久不能分开,忍不住探头唤了一句:
“鹤笙。”
江鹤笙忙与边蕙兰辞别:“对不起了姐姐,我得走了!”
待得他上了马车,在朱延祐对面坐稳,朱延祐才吩咐一句:
“回府。”
“驾!”
车夫一挥马鞭,健壮的马匹“希律律”仰头嘶鸣,迈开蹄子奔跑起来。
马车内,朱延祐闭着眼假寐,看不出什么不悦的神情,但了解他的江鹤笙知道,朱延祐在生气。
“王爷……”
长久的静默让江鹤笙如坐针毡,忍不住出声打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