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韵倏地抬头打断了林氏的回应,执拗地望着苏浅:“为什么?反正是妾室,少卿大人和钱尚书又有何不同?”
苏浅挑眉,这是还不信呢,“其中缘由,二叔想必已然猜到了吧?”
“大理寺少卿,刚直不阿,心志坚定,又是太子伴读知己,绝不会因女子而动摇朝堂立场。而钱尚书却未必,这位大人因好色误事也不是一两回了。”
“你们来时钱夫人还与我说,钱尚书见过苏青韵,就在尚书府外。”
苏青韵忽地聪明起来,想起两次踏青,每每先送回钱姑娘时,都恰巧碰到了散值归家的钱尚书,他望着自己的眼神袭上心头,苏青韵终是难忍落下泪来。
二叔在旁看着自己可怜的妻女,笑了一声:“这情形多么熟悉啊!当初,翟家的亲事落在你头上,如今,轮到我的女儿了,接下来该是我们夫妻了吧。毕竟,靖昌侯府这艘大船,将船上的每个人都估算好了分量,到了何时何地该扔何人下船,早就算计得清清楚楚了。”
林氏哭着抱住二叔,呢喃道:“是妾身连累了你。若你当初答应老太君娶她娘家人,或许就不会有今日了。”
二叔给林氏擦了泪,摇头道:“你又何苦说这样的话安慰我?我何曾不知自己的处境,不过是个可有可无,又没本事的儿子罢了。”
苏浅见两人依偎着,自己该说的又都说了,便起身道:“当初二婶儿给的二千两银子,我也算是还清了,不打扰了,先行一步。”
“等等!”二叔出声叫住,闭上眼又睁开,而后决绝地看向苏浅:“我是没什么本事,只一点,日后,靖昌候府有你一双眸子。”
苏浅愣了愣,瞬时反应了过来,二叔这是叛出侯府,转而投她了。随后心领神会道:“这可是求之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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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苏浅回府后,与景川说起此事。他一脸不出所料的神情:“夫人去交代这一场,不就是正有此意?”
苏浅得意道:“知我者夫君也!靖昌侯府作为三皇子妃的娘家,从来都是三皇子的一大助力,往后他们若有个风吹草动,咱们也能有些消息了。不过去之前,我倒没想着能这般顺利。”
“谁会愿意成为弃子呢!有此决定也是理所当然。”不待苏浅应声,景川握住她的手,道:“夫人,不说这个了,今日的沐浴。”
苏浅听罢登时抽出了手,想想就来气,因着那日赏花宴上景川遇事的做法十分合她的意,苏浅心血来潮,便伺候他沐浴了一次,谁知这厮竟上了瘾,两日了,还要。
“你不过是做了合该你做的事,给你一两次新鲜罢了,还得寸进尺上了!”
景川攥着她的双手,乞求道:“夫人,前两次是奖赏,今日是勉励,我以后定会做得更好。”
不成想苏浅听到这话不仅没开怀,反而冷哼道:“哟,我的夫君啊,您还想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