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贺中鹤捏捏他的手,“毕竟是你妈。”
“嗯。”雁升问,“你那边呢?”
“强迫症,看疗效还行,要不我也不敢跑。”贺中鹤说,“你怎么找到这边的?”
“刚开始去找的石宇杰,他说你可能搬回去了,但没来过你家几次,说记不清在哪,光说是新市区一个高层别墅混区。新市区横竖就那么几个这样的楼盘,顺着他想的地标和旁边门头,顺着导航就定在这儿了。”
“怎么知道是哪栋?”
“翻私信,有个人给我发了七十多条,还不停艾特,一会儿就顶上来,内容是你家住址。”雁升问,“哪儿搬来的救兵啊,这么清奇。”
“多亏她了。”贺中鹤笑了,“也多亏你粉丝遍地,要不现在你可能还没找着我。”
“不容易。”雁升也笑了,“历险记似的。”
“下一步怎么办?”贺中鹤问,“总不能浪迹天涯吧?住酒店到高考?”
“阿姨肯定会在校门口堵你。”
“那总不能再去家属院换一户租吧?”贺中鹤想想潜伏在家属院的偷拍者后背就一阵发凉。
雁升躺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什么:“公寓。”
贺中鹤愣了愣才想起来他三号楼那间闲置的小公寓,一骨碌爬起来:“我操!”
学习果然不仅能创造财富,还能解燃眉之急。
东西没什么可带的,但全部收拾好搬完后小公寓也差不多满了。
“因祸得福啊。”贺中鹤站在小阳台上眯着眼看近在眼前的教学楼,公寓在阳面,五月初的阳光照进来,烘得人暖洋洋的。
始料不及地,跟雁升在高考前夕住到了一起。
而且现在的同居跟之前在家住的感觉很不一样,这儿有种不为人知的隐秘,两人的小避风港一样。
早上马不停蹄地收拾完,两人往教学楼走。
生活再次回归正轨的感觉特别好,但之前攒下的状态也都丢了,乍一回到学校进入沉闷的教学楼,贺中鹤有点儿不适应。
“现在见着老郑谁的得多尴尬。”贺中鹤走到三楼楼梯口,看着自己班后门,“啧”了一声,“恐老师了。”
出了那么档子事儿,级部老师之间肯定都传开了,班主任和任课老师都知情。
心态不咋地,坐在教室里看见老师就一阵厌学想钻地缝的程度。
“当他们不存在。”雁升说,“越这样越该有劲儿,到时候学校拿着清北奖学金来劝咱报,咱不给眼神。”
“爽啊。”贺中鹤赞叹,“气死老郑。”
其实状态没想象中那么难找,雁升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反正他这儿都没人注意到班里有个人消失又回来了,李老师也没找他谈过,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反而是再回到学校,状态慢慢越来越好了。
尤其是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肺心病心脏病,放肆地隔天一熬夜的感觉非常爽。
不是熬夜多爽,主要是雁升在旁边,两人安安静静各学各的,有种说不出的宁静舒坦。
住公寓不跟在家一样,一张桌子两人得各占一边才能坐开,一盏小台灯就够用。
床也不大,两人躺上去翻身有点儿困难。
第二天雁升去买了张折叠床来,和宿舍床并排摆,这么一放,小客厅过道都被占了。
晚上就贺中鹤睡里头,雁升睡折叠床。
老实是不可能老实的,学这一天习累得脑子冒烟儿,睡觉前这么大个雁升躺旁边,那不得撩拨撩拨。
贺中鹤从自己床上滚到雁升床上,然后再滚回来。
反反复复好几次后,雁升起身下床,把自己的床往外挪了挪。
贺中鹤没说话,等他躺下来的时候,又一次滚了过去,过中间那道缝的时候怕掉下去,用力过猛了,一鼻子装雁升脸上。
“信不信这就给你绑床|上。”雁升说。
“倒也不用玩儿这么大……”贺中鹤检查了一下他背上的伤,淤紫色消下去一点儿了,就是周围微微泛黄,皮下出血。
“那怎么玩儿算小?”雁升很无奈,“大半夜别往我身上撞啊蹭的,高考前咱清心寡欲一点儿。”
贺中鹤吓一跳:“你整天想什么呢!”
“想要不要绑床|上。”雁升说。
窄窄的小公寓窄窄的床上,被分开半个多月还没来得及好好黏糊一下的两个人三更半夜聊起来这个,气氛未免有点儿太好。
不多废话,贺中鹤直接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