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晋尘渊除了身体有自然反应外,从头到尾就没开口说过一句话,而且身上还愈发滚烫,像是一座烧旺的熔炉。
他忙将人转过身,看清那如红烙铁般的脸不由一惊,这完全不似正常的潮红。
就在此时,一个蓝色雕花瓷瓶飘到了他身边,这瓷瓶有些眼熟,他一眼便认出这是晋秦川去真语峰舀水的那只。
他突然想起了方才在大殿上偷听到的话,原来取泉水是为了用衍水术造出这口冷泉,目的显而易见,定是为了压制这股狂热。
心头疑云重重,秦非语捧着他发烫的脸吻了上去,强势撬开了那毫无防备的唇瓣,吸纳着那狂躁不安的气息。
杂乱的灵力在体内乱窜,秦非语想不出这多种属性灵力是从何而来,他唯一见过这般状况的人就只有雁无天一个。
体内的气息逐渐被平稳,晋尘渊感觉自己怀里一片冰凉,下意识搂紧了些,就像三伏天触到了一块不会生温的寒玉,舍不得放手。
秦非语被那两条粗壮的胳膊勒得生疼,吞食过他体内的狂暴灵力后,他感觉自己浑身也烧了起来,这种感觉以前并不是没有过。
七年前他们被困在万花门的秘洞内,那里只有灵花和水,他们连续七日以灵花为食,便是这种气血翻腾的感觉,那段时间他们唯有靠无休止的缠绵来缓解,简直终身难忘。
“别走。”晋尘渊像是头被驯服的凶兽,声音温柔而央求,意识模糊中,他只觉得抱着的东西舒服,就像七年前抱着师尊一样。
“师尊,别走...”
“好,我不走,以后都不走。”秦非语像哄孩子睡觉一样顺着他的背。
相拥良久,他感觉身上越来越沉,轻轻推开些距离一瞧,晋尘渊竟然昏了过去。
就连刚才蹭着他的那根长条都软了。
秦非语一阵落空,他本以为醒转后能浓情相认,再共赴云雨互诉衷肠,谁知这狗男人这么不争气。
将人捞上了岸,秦非语更是烦闷,一个自己心心念念的裸.男像条死鱼摆在面前,软塌塌的,总不能让他一个人玩。
想想都猥琐。
他想了想,既然来了总得留下点什么,不然等他醒来什么都不知道可不好,况且这种机会千载难逢,不做点什么总觉得对不起自己。
他将眼前的死鱼打量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了他指间的流光戒上。
取下翻腾了一阵,结果这文盲连支笔都没有!
他本想在那条不争气的软虫上画两只大象耳朵,象鼻上再写几个字,是个男人醒来就会看到。
没办法,他就只好来点硬核的,互换了灵戒,留下镜月,带走了雪戈,又用剑在泥地上写下了自己的大名。
完事还给他穿了件以前的衣裳,这暗示简直不要太明显。
做完这一切,他便神不知鬼不觉溜出了暗道,只待明日金乌高悬,八抬大轿恭迎他入殿了。
一夜美梦。
可第二天叫醒的他并不是高大英俊的宗主,而是怒气冲冲的少主。
他感觉喘不过气,一睁眼只见晋秦川捏着他的鼻子,这是要谋杀亲爹!
“骗子!”晋秦川气哼道。
秦非语将那小手拍开,坐起身,“你大清早的做什么?我骗你什么了?”
晋秦川指了指桌上,理直气壮:“你说过要帮我抄书的,一晚上就写了一页!”
秦非语突然想了起来,好像是有这回事,做了一晚春梦早就忘了。
不过,他还是很有底气:“小川啊,其实这个东西可以不用抄了,我敢保证,今后只要有我在,你爹绝不敢再罚你,他要是敢我就罚他跪搓衣板。”
晋秦川撅着嘴,将信将疑,“真的吗?可你只是他的师兄,他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秦非语愈发神气,摩挲着指上的流光戒讪笑,“他当然要听我的,不信你现在就叫他过来。”
“现在不行,父君去主持水神祭了,你得赶紧帮我抄好,快点。”
秦非语笑容僵在了脸上,什么鬼祭祀还能比他重要?顿时气上心头,冲了出去。
他御剑刚出若水殿,便瞧见了龚城人满为患的景象。
一排排锦衣玉容的贵人跟着十匹金車白马焚香叩拜,那白马身后的华台上一樽三丈多高手持叉戟的水神金像圣神威严。
当他看清那共工金像的清俊面容时,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