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第七书>历史>穿书之我教男主做人by扶桑叶> 第七十五章 治水

第七十五章 治水(2 / 2)

  说罢,又扯下他身上的白腰带,一白一黑双双绑在了床栏两侧。

  秦非语瞬间就知道他要干嘛了,这小子当真是有仇必报,有样学样,前几锁了他,今天就要绑回来...

  不过,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逃不过便服软才是正道,“小渊,别这样,为师以后不看他就是了。”

  “此话当真?”晋尘渊停下动作,一脸狐疑。

  “自然当真。”

  “那好吧。既然师尊知错了,那我便再信一次。”晋尘渊低头看了眼自己腹下,“不过...师尊,它都这样了,你总不能让我自己来罢?”

  秦非语松了口气,伸手握住龙头,又示意他躺下。

  “师尊,你就这样打发我?”晋尘渊很不满。

  “你还想怎样?你说过我不想的时候可以不做的。”

  晋尘渊此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想了想说道:“好,师尊既然要讲究诚信,那师尊又如何保证自己不再看玄玉一眼?”

  “你...”秦非语一时语塞,这踏马怎么保证?要是玄玉来他眼前晃悠,他还能挖了自己眼珠子不成?

  晋尘渊勾唇一笑,“我倒有一个办法能让师尊证明自己,此时玄玉就在我们船后,若你站在窗边忍住一个时辰不看他,我便信。从此师尊就算一年不想做,我也愿意等。”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两人一拍即合。

  秦非语将那白腰带取下,穿戴整齐下榻。走到窗前,外边白雾袅袅,山峦如抱,偶有飞鸟掠过,顾子星和玄玉的那艘仙船的帆布绘的是仙鹤朝日,极其好认,船头根本空无一人。

  晋尘渊也探出头看,“看来师尊运气很好,他们都没出来透气。”

  秦非语啧了一声,看着身边不着寸缕的人,教训道:“真是愈发没脸没皮,赶紧把衣服穿上。”

  “好,那师尊先在这站会。”晋尘渊应了一声,随便套了件外裳,腰带敷衍打了结,便坐在桌边喝起了茶。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秦非语站得有些腿酸了,他头一次觉得一个时辰竟然这么的长,靠手撑着窗,才不那么累。

  这时,晋尘渊走到了他背后,环住他,下巴蹭在了肩上:“师尊,站累了就在我身上靠一会。”

  “不用。”

  “师尊,有人出来了。”晋尘渊探头往后望。

  “出来就出来,我不看便是。”秦非语目不斜视,都没看一眼出来的是谁,从灵戒中拿出了一条白凌,蒙上了自己双眼。

  “师尊,你耍赖,怎么可以蒙眼?”

  秦非语轻笑一声,“你又没说过不能,你输定了。”

  “哦。”晋尘渊似乎并不意外,在他耳边吹了口热气,低声道:“师尊,刚才我也没说过我不能做什么罢?”

  话音刚落,秦非语就感觉自己腰间一松,刚系好没多久的腰带又被扯了下去。

  “臭小子,你算计我!”

  “别说这么难听嘛,师尊。可是你先耍赖的。”晋尘渊半趴在背上,慢慢将那层障碍褪下到了脚跟,撩起长袍下摆。

  “滚开,会被看到的!”秦非语又羞又恼,扯下眼上的白凌回首怒怼。

  “师尊放心,他们不会看见的。再说了,你我现在不是穿得好好的嘛?你要是现在反悔,那以后我想什么时候要,可就随性发挥了。”

  秦非语气得冒烟,表面确实穿得好好的,谁知道窗户下是什么光景。

  但一想到往后的日子还长,小不忍则乱大谋,事关一辈子的主动权,目光得放长远。

  见身前人不再乱扭,晋尘渊蓄势待发,“师尊,那我开始了。”

  “闭嘴。”

  “师尊,高一点,不然会不舒服的。”晋尘渊扶着腰托高一些,尽管隔着衣服,那后颈绵延而下的优美曲线依旧让人遐想万分。

  二人还是头一次这样,虽少了些视觉上的美感,却又有另一番风味。

  尽管看不见,晋尘渊也轻车熟路找到了入口,“师尊,没有扶桑油了,你那有吗?”

  “滚!”秦非语从未如此窝火过,他觉得这一定是故意的,就是想报上次的仇。

  晋尘渊故作叹息,又挺入一些,怜惜道:“那师尊可要忍忍声,不然他们会听到的。”

  几日未浇灌,土地干涸了不少,不过这种慢慢破土而出,冲破重重障碍的感觉似乎更美妙。

  以往他都是使用化水术借助油的特性将自己变得滑不溜秋,轻轻松松就探到了顶端。而这次却需要徒步前行,慢慢撑开层层褶皱,完全是新的体验。

  晋尘渊停驻在里面适应了一阵,伏在背上请求:“师尊,放松些。”

  秦非语疼得打颤,死死抓住窗栏,说不出话。

  “看来还是需要我帮帮师尊。”晋尘渊一叹,伸到了下摆前轻揉安抚。

  秦非语被这一前一后折磨得苦不堪言,忍不住喊出了声。

  后方几艘仙船上的人皆是一惊,有人喝道:“谁?”

  秦非语忙用一只手捂住嘴,岂料突然被撞得往前一倾,整个头都探出了窗。

  一名修士驱使着仙船上前,问道:“飞羽真人,你怎么了?”

  “没...没事,你别过来,我看风景...”

  “哦......真人,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莫不是乘船有何不适?在下略通药理,要不要帮你瞧瞧?”

  “不.…….不用...我很舒适,只是里面有点热,出来透透气。”

  修士恍然,点点头,“那便不打扰真人雅兴了。”

  秦非语赶紧运起灵力将仙船前行速度加快了些,拉开些距离才回首怒道:“臭小子,你别太过分!”

  晋尘渊却像没听到,闭目仰头,十分忘情,嘴里还沉吟不断。

  秦非语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明明他们这艘仙船行驶得极快。可没一会,后头的就又赶了上来,尤其是玄玉和顾子星的那艘,还隐有超前之势。

  眼看就要追尾了,他一手抓拦,一手结印,岂料后方又是一记猛撞,令他半个身子都倾了出去。

  而正巧,后方那艘仙船赶了上来,连窗口都几乎重合。

  秦非语正要破口大骂,可看清对面的人时,他两只眼睛睁成了铜铃。

  对面仿佛一面镜子,那人姿势与他一般无二。顾子星脸色绯红,一副傻了吧唧的样子看着他,同样是双手扶栏,衣裳的领口略微凌乱,腰被人托着。

  后面那人额前几缕墨发被汗水打湿在脸上,目光藴怒,正咬牙狠刺。

  一时间,四目相接,两船人都成了石塑,若此时一阵风吹过,恐怕都能将四人吹成一片散沙。

  晋尘渊浑身一个激灵,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会被自己兄弟吓喷,不可置信喃道:“子...子星...”

  “尘....渊...我...”

  “飞...羽...”

  秦非语:“......”

  不愧是我最喜欢的男配,男神666...

  后方的三艘仙船上的修士面面相觑,不知前面两艘为何突然停了下来,还合并在了一起,纷纷交头接耳。

  晋尘渊感觉自己像是被敲了一闷棍,连衣服都是秦非语替他穿好的,斜靠在榻上久久不能回神。

  秦非语安抚道:“那个...为师去看看他们。”

  晋尘渊木木点头。

  秦非语出去时,顾子星正怯生生在船舱外蚂蚁打转。

  “你给我进来!”

  船舱内一声低吼。

  晋尘渊脑仁发疼,瞅着那耸着肩,迈着细碎小步走进来的挺拔身影,又吼道:“你是被那魅妖干得走不动了还是怎么?”

  “...尘渊...我...”顾子星垂下脑袋,亲眼实锤无力辩驳,老实坐在了椅子上等待审判。

  “我只是让你把船加快,你和那魅妖在里面搞什么?”

  顾子星瑟瑟发抖:“尘渊,你别一口一个魅妖,他有名字的,叫玄玉....”

  “好...好啊...老子不知道他叫玄玉?”晋尘渊啪的一声,床栏被捏成了木碎,咬牙问道:“说!什么时候开始的?”

  “尘渊,你别这么激动。”顾子星想上前搀一把,却被那木碎块砸到膝盖,只好退了回去,温吞开口:“就...就几天前....你们吵架的那晚。”

  “才几天?才几天你就让他.…..”晋尘渊猛地站起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连后面那个“干”字都羞于出口。

  “那..….那晚只是个意外。”

  “意外?”

  这种事还能意外?

  顾子星点点头,幽幽启齿:“那天你走后,我跟他吵了几句,见他喝闷酒,我就陪他喝了点...….”

  晋尘渊气笑了,“所以你他娘就喝醉被他上了?”

  “不是!”

  “其实...我没喝醉......”

  晋尘渊登时喷出一口老血,捂着胸口接不上气,栽回了榻上。

  “是他醉了,我不太放心....就跟他睡在了一张床上。”

  “不过是他先勾引我的!还不停摸我....”

  “夸我好看,说九年前就开始很喜欢我了......”

  “你...你他娘..”晋尘渊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才顺过气才咆哮:“那你为什么给他上?!你,顾子星!天星阁的少主,未来的掌门,我若水殿的大长老!我把你当亲兄弟,你为什么要自甘堕落给一个魅妖上!”

  而且那魅妖还是他的头号情敌!!

  顾子星也急了,“尘渊,你别老看不起魅妖,再怎么他也是个城主,说起来...我们也算门当户对...”

  “而且...他长得挺好看的...那个...也挺天赋异禀的...”

  ???

  晋尘渊直接两眼一翻,咽了气。

  另一艘仙船内。

  啜啜哽咽,悲悲戚戚。

  “飞羽,今生是我玄玉负你,是我对不起你,来世…....”

  “好了,我们不哭了嗷…”秦非语替靠在自己肩上的翩翩公子抹了把眼泪,“其实,顾子星蛮不错的,为人热情,乐观向上,无论是家世还是人品各方面都挺好的...…就是有点太话痨而已。”

  “不,飞羽!除了你,这辈子我谁都不要,就算我配不上你,也绝不会另寻他人的。”玄玉双目含泪,信誓旦旦。

  这该死的剧情诅咒。

  秦非语被深情了一脸,老脸有些发热,清清嗓道:“那个……玄玉啊,你真的不用为我守身如玉。你看,你长得这么风度翩翩,又是一城之主,我不过是一介俗人,而且...还是个有道侣的,你跟顾子星都那样了,总不能对他始乱终弃罢?”

  玄玉一头扎进了怀里,哽咽得模糊不清:“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一时贪杯...错把他当成了你…”

  “好了好了,不哭了嗷,乖。”秦非语一手摸着头,一手给他顺背,继续安慰道:“其实吧,玄玉,你们第一晚后,今天还能再来一发,说明你们是可以试试看的...”

  “不,飞羽,今天是他引诱我在先……”玄玉身体愈发颤抖。

  秦非语叹道:“行,我知道。但其实在我老家那边,像你们这样先上车再培养感情的也不是没有,后来也有一些是能在一起的。”

  玄玉缓缓抬起头,“飞羽,我不会跟他...”

  还未等他话说完,秦非语三指抵在了他唇上再次打断:“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我现在就坐在你面前,刚才还抱了你,你...那儿有反应吗?”

  四目相对,良久无声。

  “如果刚才没注意,那现在呢?有没有想把我按在床上的冲动,像对顾子星那样?”

  玄玉感觉自己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像是刚从迷雾中醒转一样,摇了摇头。

  “这就对了嘛,你连对我连一点冲动都没有,又怎么能说是喜欢?你只单纯对我有好感而已,因为我当年帮过你。”

  秦非语看他愣成了块木头,不过眼神好像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变化,似乎没有之前那般专注了,觉得可能是需要点时间,便把他扶上榻,掖好被子。

  临走前,最后叮嘱道:“玄玉,其实试着接受新的人和事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先好好睡一觉。”

  “但是你要记住,一定不能被压在下面,要做攻知道吗?”

  玄玉呆呆点头。

  秦非语出了船舱一身轻松,终于不用再做那负心人了。

  回到了自己船上,刚进船舱,一个琉璃杯就砸在他膝盖上,顾子星正连滚带爬往外闯。

  “你他娘的再敢被人压,老子就没你这兄弟!”晋尘渊刚咆哮完,马上就冲到舱门前,单膝跪地,揉着膝盖,急道:“师尊,砸疼了没有?”

  秦非语拧着眉头,见他那副担心样,还是说了句,“没事。”

  晋尘渊将人扶到了榻上,裤管卷了上去,一看都青紫了,又蹲下从灵戒中拿出跌打药酒,边涂边抱怨:“都怪那没出息的玩意,身高八尺的大男人被人压就算了,压了还死心塌地简直不知羞耻。”

  说完这话,舱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听到一阵指节噼啪声。

  他拿药瓶的手一僵,猛地抬头,就被踢出了几丈远。

  “师尊,我没有说你!”

  “滚!”

第88、89章 冥婚空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自从晋尘渊说了那句“死心塌地,不知羞耻”的话,接连打了三天地铺,半夜爬床还会被一脚踹下去,别说什么良宵苦短,就连大声说句话都要看人脸色。

  直到第四日,金乌西沉,危倚在窗栏的人心情似乎不错,侧脸在夕阳的辉映下更显清隽,他逮到机会轻手轻脚从背后圈住那腰,关切道:“师尊,快下来,这样坐着很危险。”

  “撒手。”秦非语一拍咸猪手,“我的修为还用你操心?”两条搁在窗外的长腿还晃荡,像在荡秋千。

  晋尘渊没辙,老实松手。

  师尊太强也很苦恼,连一点保护他的机会都没有,才双修没多久,就又有了突破迹象,马上要进入化神期了。

  但他不死心,也跨上窗栏,挽着胳膊,大.鸟依人主动靠上了肩,找着话茬:“师尊,看什么呢?”

  “你自己不会看?”

  “......”晋尘渊闭了嘴,安静老实欣赏起了西洲美景。

  西州依旧是那副繁花盛开的景象,千百岛屿共成一州,每座岛都有属于自己的特色,有的研药,有的酿酒,有的制香,零散分离却又契接成团。

  胭城,顾名思义,盛产胭脂,通常种植红蓝花、玫瑰等花种。从高空俯视,底下就是血红一片,惊悚至极。

  这岛并不大,仙船下落时,几行白点很是显目,宛若白龙穿行在一片血海之中。

  那白龙成双成对,似乎是在绕着这块红土地打转。落了地,又闻锣鼓爆竹声,好不热闹,喜事办得铺张,长龙一来,人人避之不及。

  舟车劳顿的十人也避在街道边侧,生怕冲撞了这对新人,纷纷以袖掩鼻,以免吸入那一尘爆竹青烟。

  待那两行白喜事抬棺走后,秦非语不禁好奇,“这天都快给黑了,白事怎么选在这种时辰办?”

  晋尘渊想要表现一番,张嘴欲言又止,随即转身看向身后几人,“你们知道吗?”

  顾子星拖着下巴猜测,“可能是这里的风俗?”

  “也可能是路太堵耽搁时辰了?”

  “或者是生辰八字专挑的这个时辰也说不定。”

  各有各的猜测,还都能沾上点边,一时让人更摸不着头脑。

  “都让让,都让让,别都挡在我客栈门口啊。”

  突然众人身后走出来个人。此人头戴扁帽,一身蓝裳长褂,满脸油光,约莫四十来岁,站在了三层台阶上,头顶悬着“周记客栈”四个大字。

  可众人压根没听他的,反而挤上了石阶,因为街道上还有条长龙没过,打头的白色花圈举得老高,敲锣打鼓,堪比恶霸横行。

  “罢了,就先在住一晚吧。”晋尘渊一声令下。

  一众修士转身往客栈里走,客栈老板见一行人气度不凡,刚才还一脸晦气,马上又像看到了财神爷似的一脸谄媚。

  “各位爷,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要最好的房。”

  “好勒。”老周两眼放光,点了下人头,向柜台后的伙计吆喝了一声,“十间上房,备好酒菜。”

  “九间。”晋尘渊纠正道。

  老周一愣,又点了下人头。“客官,是十个人啊。”

  顾子星咳嗽一声,结巴道:“八...间。”

  玄玉:“九间。”

  老周蒙了,看向为首也最为英俊的那位,“客官,到底是几间?”

  晋尘渊就没见过这么没眼力见的掌柜,叹道:“包场,别让闲人进来。”

  “是是是...”

  一行人上了二楼,厢房不大,还很简陋,桌椅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一眼扫过,只有那床榻比较合晋尘渊的心意,够挤。

  酒足饭饱,沐浴过后,晋尘渊松松垮垮披着件黑色浴袍,侧躺支额,袍间露出大片腰腹,又摆了个自以为很撩人的睡姿,率先占领了床榻。

  秦非语从屏风后沐浴出来,就看到这么一副风景,两条长腿,一曲一直,曲着的那条从脚踝慢慢上滑到膝,那下摆开口也随之越来越大,让人忍不住吞口水。

  但他却没多看,不屑问道:“谁让你上去的?”

  “师尊,让我睡一回床嘛,我都睡三天地了。”

  “下去。”

  晋尘渊死赖着不走。

  僵持片刻。

  秦非语实在拗不过这厚脸皮,败下了阵,警告道:“那你老实点,不然我还踹你。”

  晋尘渊满口应是,反正睡在里侧,怎么踹都踹不下。

  灯火一熄,就像八爪鱼一样抱了上去,有意无意隔着睡袍乱蹭,“师尊,别生气了,我真的没那样想过,是我死心塌地不要脸缠着你,就原谅我吧。”

  “你本来就不要脸。”秦非语暗恨当年一叶障目,还满心欢喜以为自己捡到了个纯情小白花,结果保质期一过就长成了这么个没脸没皮的玩意。

  “师尊说的是,我最不要脸。”晋尘渊完全把宗主尊严踩在了脚下,悄悄探进了里衣,试探着摸索。

  可还没摸到点什么,就被一把擒住了,还挨了一脚。

  “师尊,痛。”

  “你还知道疼?”秦非语嗤笑,“没带油的时候怎么不知道?”

  又旧事重提,晋尘渊终于没了耐心,泄了气:“师尊,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很简单。”

  晋尘渊竖起了耳朵。

  “你让我上回来。”

  “......”

  一时无声。

  晋尘渊眨巴着眼,犹犹豫豫:“师尊,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你以前不是愿意吗?”

  “我....”晋尘渊暗恨自己年少无知,那时候他没尝过鲜,哪知道这滋味有多销魂蚀骨,若是能回到从前,他恨不得给以前那个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傻小子两个耳刮子,白白浪费那么多好机会。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时,隔壁突然响起了动静。

  也不知是谁撞上了桌椅,顾子星道,“玄玉,你就让我弄一次,一定会让你舒服的。”

  “你做梦!滚!”

  接着又是一阵扭打声,拆家似的,“嘭”地一声震天响,像是什么东西砸到了木板。

  二人对视一眼,十分默契附耳听起了墙根。

  “你服不服?”顾子星问。

  “下去!”

  又响起阵狂踢床板声,似乎是在被按着挣扎。

  晋尘渊露出了王者之笑,甚是欣慰。

  没一会,床板声突然戛然而止,玄玉声音软化了些,却满是不屑:“行,你喜欢在上面,那就上来自己动。”

  顾子星恼道:“你凭什么一直让我被你捅?我修为家世身材哪样不比你好,你也就脸好看一点。”

  “这还不够?想跟我们魅妖睡的人多了,你爱做就做,不做就滚。”

  紧接着隔壁就响起了顾子星的闷哼喘叫声。

  晋尘渊乐极生悲,恨不得把墙打穿,可佳人在侧,只能强忍下来。

  “哎,看来修为高、地位高、个子高,也不一定能占得上风啊。”秦非语也挂起了一抹王者之笑,若有深意看了脸色铁青的某人,往耳朵塞上两团棉花,安然睡下。

  翌日

  晋尘渊一夜未眠,听着自己兄弟高声浪.叫实在睡不着,而且自己这边只能干看着不能吃,更是心痒难耐,只好趁着人熟睡讨点便宜。

  恍惚间,秦非语感觉自己身下湿漉漉的,腿一抖,就猛然惊醒了,只见自己浴袍不知所踪,埋在自己腰间的头抬起,嘴边挂着银丝。

  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春梦,原来都是真的,起身喝道:“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疯?”

  晋尘渊抹干净嘴,又将人压了下去,苦苦央求:“师尊,你也帮帮我罢?”

  刚舒缓过,脑子还没多清醒,秦非语有些无奈,“起开,就一次。”

  “好。”晋尘渊大喜过望,靠在床头拿出家伙,总算是守得雨后见春霞了,哪怕是用手也总比没有强。

  可那骨节分明的玉手刚握上没几下,突然窗外一阵响亮的锣鼓声打断他的好事。

  秦非语走到窗前,只见又有两条长队伍行过,声势比昨日见到的还要浩大,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丧事。

  他觉得频繁双双出殡这事不太正常,可这看起来也不像雁无天干的,那厮果决猖狂,夺修士灵根就像饿了要喝饭一样简单直接。

  抬棺的八人步履轻快,黑棺挂着白花,棺盖上落满了纸钱,看棺身尺寸不像是成年人的棺材。

  “师尊,出丧有什么好看的,快回来。”

  榻上的声音慵懒撩人,秦非语暂时压下疑问,回去做完该做的事,待会再寻人打探。

  得到满足后,晋尘渊顿时春光满面,走路都带风,早膳出手更是阔绰大方,连菜单都懒得看,直接给掌柜甩了句,“把所有特色菜都上一遍,这桌不放葱。”

  秦非语扶额,也没阻止,毕竟醒了的有八个人,应该能吃完。想起刚才的事,问道:“周掌柜,挑日子一起办丧事是你们这的习俗?”

  周掌柜一夜之间变聪明了许多,他看得出问话这人地位不凡,连身边这个当家的男人都听他的,恭敬回应,“爷,您说对了一半。挑了日子是不错,但我们这里没这种习俗,你们看到的那些都是冥婚,所以才两家一起办。”

  “冥婚?”

  众人都看向老周。

  老周继续说:“都是些富贵人家才办得起,穷人家哪能有这排场,大多都是男娃家里找个女娃,刨个地草草就了事了。”

  秦非语捕捉到了关键点,“你说大多?你们这里经常有年轻人配冥婚?”

  老周一愣,想了想,面色有些骇然:“爷,经你这么一说,好像这几年是挺多的,我在这里住了大半辈子,以前还真没这样过。”

  秦非语若有所思点头,摆摆手示意他可以撤了。

  “师尊,此事定有蹊跷,现下左右也找不到雁无天的踪迹,不如顺道打探一下?”

  “好,吃完去看看,若是有什么邪祟,还是交给他们当地宗门罢,我们正事要紧。”

  “嗯。”

  早饭极为丰盛,西洲环海,鱼米之乡,螺鱼虾蟹个头奇大,无论是蒸煮炸炒,还是做成汤粥,再配上当地的花蜜酱,每一口都是唇齿留香。

  “师尊,张嘴。”晋尘渊剥好虾,醮好酱,递到唇边。

  这般贴心服务,秦非语自然来者不拒,省得一手油腥。

  一剥一吃,气氛美妙得自成一片小世界。

  其余六名修士面面相觑,有人道:“没想到咱们宗主这么孝顺,以后我也要收个这样的徒弟。”

  有人斥止,曲着两个大拇指相抵,“憨货你小声点,宗主和飞羽真人是这个!”

  晋尘渊一拍桌,凛声道:“我都听到了。你们要是羡慕也可以互相喂,每人喂够一百只虾才准停下。”

  “......是,宗主。”

  一盘盘大虾接着上,周掌柜笑得合不拢嘴,连他们出门,都站在门口目送。

  秦非语道:“真让他们吃那么多?”

  “没事,谁让他们多嘴。”晋尘渊说着又牵起了手。

  都说人的脸皮是随着年龄增厚的,秦非语算是信了。

  记得以前在杏花村,他主动拉拉手,人多的时候还被甩开。现在大街上这么多人他却跟没事人一样,时不时还亲一下,要是路过什么无人小巷,估计还会更肆无忌惮。

  所幸这里没有小巷子,绕了个圈,很快就追上了那出殡长队。

  秦非语面露难色:“得想个办法看看棺材里的尸体,若是邪祟所为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这有何难?”晋尘渊一脸神气,闭目一阵,极强的感知力瞬间扩散,想要洞察方圆十里都不在话下。

  几瞬后,他愕然睁眼,惊道:“师尊,那里面没有尸体!”

  “没有?”秦非语俱是一惊。“那走在前面的一队呢?”

  “都看了,也没有。”

  二人忙追上队伍,走在街道里侧,与那棺同行,这般距离依旧感受不到任何邪祟气息。

  “师尊,会不会是他们本来就没放人进去,或是早就被烧成了骨灰?”

  秦非语摇头,“应该不会,绕街出殡寓意是让死者走一趟生前的路,没有理由不带尸体,哪怕是骨灰也会有亲眷捧着。”

  “那我们再去看看昨天的两副棺材。”

  “嗯。”

  一起询问了路人,从他们口中打探到了方向和一些琐碎信息,这些死了的年轻人都还没及冠,二男二女,最小的才十五岁,花一样的年纪。

  两个病死,一个天生短命身体孱弱,还有个最离谱,受了点风寒隔天早上就死了。

  照理说十几岁的少年人身子再怎么娇贵也不至于这般脆弱,就算是天生病秧子,靠着家境殷实也能用补药多吊几年命才是。

  俩人经人指路,来到了郊外一座山头,此地是胭城的大型墓园,地势相对平坦,坟堡遍地,通常有钱人才有资格葬在这里,每座坟都理石做碑,花岗为阶,修砌得十分大气,好似在比谁家坟头更高一样。

  有地上新撒的纸钱引路,很快就追溯到昨日下葬的两个孩子坟前,石碑崭新,贡品新鲜,昨日燃尽的纸灰都还未被风完全吹散。

  晋尘渊用感知探入地底,收神后,说:“这两具棺也没有。”

  秦非语心底一沉,叹道:“既然都来了,也顺道看看附近其他墓吧。”

  眼下青天白日,这墓园倒不显得阴森,俩人花了将近半个时辰就将整片山头走了一遭,结果发现这山上竟有六十四具无骨空棺,可那些陪葬的金银首饰却还在,说不是妖邪所为恐怕都不合常理了。

  往山下走着,晋尘渊突然快步走到前边,蹲了下来,十分有气度道:“夫人,请上马。”

  “谁是你夫人,没大没小。”秦非语刚还觉着沉闷,被这一逗,雾霾尽散。

  “那夫君,快上来吧。”

  眼前这背比七年前宽阔些许,秦非语不禁想到了以前许多次这样的场景,有些不忍再往这背上压了,提着他后衣领,“起来,今天换我背你。”

  晋尘渊被提了起,看着身前的背有些愣神,“师...师尊。”

  “快点。”

  “可是...我很重的。”

  “那你上不上,仅此一次,以后别想。”秦非语不耐催促。

  一听过期不候,晋尘渊不再犹豫,这背他只在床上趴过,这样伏着还是头一次,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又舍不得下来,那淡淡的扶桑香实在太诱人了。

  “师尊,你身上好香。”他轻嗅着发丝,又忍不住舔了舔耳垂,那耳根一下就红透了。

  “住口,你再闹我就把你扔下去。”

  脚下正是个小抖坡,晋尘渊并不慌,他腿够长,离地面只有寸许,就算被扔下也摔不着。若是能一起抱着滚下山坡似乎也不错,反正有灵力护体不会受伤。

  他了解这人,一向嘴硬心软,说要把他扔下,手却怕他真掉下去,时不时往上抛。

  于是又肆无忌惮逗弄起了喉结,在那上边打转,另一条长臂也没闲着,隔着衣服覆在了那起伏的山丘揉捏。

  秦非语实在受不了了,可这小抖坡还有一段,又警告道:“你再这样,今晚继续睡地。”

  “我错了,师尊。”晋尘渊嘴上认错,手上却不认,直到走上官道才收敛。

  一路回到客栈,两人引来不少目光,有的含羞带笑,有的指指点点,但俩人都不在意,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了。

  客栈内,几位若水殿修士显然已经吃撑了,却还在剥虾互喂。

  顾子星和玄玉也起了床,坐在一起用着早饭。

  看到即将上楼的二人,连累同伴受罚那名修士惊道:“宗主受伤了!”

  “闭嘴。”旁边的使了个眼色,压低嗓说:“他们是出去办事,累着了。”

  “宗...宗..宗主累着了...”

  “宗主是下面那个?”

  “我又听到了!你们几个要是吃不完一千只虾就给我滚!”晋尘渊本来心情大好,眼看就要回房好事将成,又被这几个糟心玩意坏了兴致。

  秦非语憋着笑问:“那人叫什么,挺有意思的。”

  “他叫梅晏黎,当真是个没眼力的东西。”晋尘渊又恶狠狠瞟了眼那人。

  “不啊,为师觉得他眼力挺好的,让你考虑在下边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师尊.....”

  进了厢房,把人放下,秦非语扶着自己这把老腰,倒了两杯水,喝饱就四仰八叉躺在了床上。

  这不雅的睡姿落在心怀不轨的人眼里,那可就跟勾引没什么两样了,不由分说就扑了上去。

  唇齿一阵纠缠后,秦非语怎么也推不动身上的牛皮糖,“大白天的,快下去。”

  “师尊,我都忍一路了,男人三十如狼似虎,你就体谅一下嘛。”

  “再不下去,我可动手挠你了。”

  “......”晋尘渊当即住了手,脸埋在胸口左右摇晃。

  秦非语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愈发没辙了,前一秒还说自己如狼似虎,一说要挠痒又成了撒娇病猫,让人捧着他的脑袋不知是该给他顺毛,还是应该赏几个暴栗。“好了,快起来,你要是闲就去调查下这里有什么宗门,把这尸体无故消失的案子报给他们。”

  “师尊,这种小事让他们去办就行了,我现在可是宗主。”

  秦非语很惊讶,原来他还记得自己是个名门大派的宗主,“那你还不快去?”

  “好罢。”晋尘渊胳膊撑起身,趁身下人松懈,又俯身下去偷袭了一阵,才一步三回头走出房。

  料想他定会火急火燎回来,秦非语干脆闭上眼装睡。果然不消片刻就如他所想,可见他睡下,只好苦着脸倚在床头当起了怨夫。

  派出去的人效率极快,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回来禀报了,然而这般神速却是个巧合,说是碰到了这里的宗门在收弟子。

  宗门名叫幻月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收弟子的还是个长老,云坛就设在附近。

  通报的人走后,晋尘渊幽怨道:“师尊,别装睡了,我刚才看到你偷偷睁眼了。”

  被当面揭穿,秦非语略感尴尬,清清嗓:“瞎说什么,我是被你们吵醒的。”

  “那师尊现在醒了,事情也办完了,是不是该奖励我一下?”

  秦非语懊悔自己把他养成这德行,以前是为了激励他修炼,才总抛些甜头,现在使唤他干点芝麻小事都要讨价还价,着实讨嫌。只好在他脸上蜻蜓点水一下,便出了门,以免引火烧身。

  说来也巧,他随意瞎走了一阵,就见到了那正在招收弟子的幻月宗长老。

  野鸡门派就是野鸡门派,连招人都摆在大街上。

  排队的人并不多,也不知是收徒标准苛刻还是怎么,那坐在云坛前的中年修士看了眼长相就摆手喊下一位,跟在选美似的。

第90、91章 回春

  秦非语越看越迷糊。

  这野鸡门派的收徒标准好像也不尽然是选美,有个脸像被一巴掌拍成大饼的瘦弱少年就被选上了,模样实在磕碜,一身精美华服反而衬得脸更加不堪入目,测试水晶上显示的还是下品土灵根。

  这种标准都能选上,更令人费解的是,测试完灵根,还喝了一杯符水。

  这种入门方式倒是少见,他便有些好奇,隐去自身气息,去那队伍最后占了个位置。

  刚站一会,他的腰就被人轻捏了一把,耳后响起了一道磁性低沉的声音,隐有些嗔怒:“师尊都已经做了宗主夫人,还要去别的门派?”

  秦非语并不意外他会追出来,压低声道:“别闹,我想看看那符水到底是什么东西。”

  “好罢,那我就陪师尊一起看。”

  排队的人不多,再加上幻月宗筛人奇快,很快便轮到了他。

  秦非语坐下,一手摸在那测试水晶上,眼睛瞟着桌上那沓黄符,上边的朱砂咒文画得七歪八扭,瞧不出是干什么用的。

  “下一位。”

  秦非语以为自己耳背,水晶上的色泽明明已经变得深蓝如海,这可是极品水灵根才能测出的结果,恼道:“我选不上?”

  幻月宗长老点头:“年纪太大。”说完又看向晋尘渊,“后面这个也是,都回去吧。”

  “你说谁年纪大!?”秦非语拍桌而起。

  “哥哥冷静,我们快回去吧,该吃午饭了。”晋尘渊换了个称呼,拉住他胳膊往外拖。

  “你放开我!”

  “好了,师尊别生气了,是他眼拙,不是你老,你在我眼里永远风华绝代。”晋尘渊连哄带骗,揽着人回客栈,走了一段,又道:“不过,他那符箓倒是有点怪。”

  “哪里怪?”秦非语专精水系法术对符具并无涉及。

  “那是催促生长的符咒。”

  “还有这种符?”秦非语不禁疑惑,那厮收弟子明明不收年纪大的,为什么又要催人生长?这不是自相矛盾?

  “这种符,一般用于催促灵植或者灵兽生长,用在人身上我也是头一次见,因为没人会希望自己老得快。”

  秦非语再次回望那云坛,只见被选中的几个少年已经开始收拾蒲团随那幻月宗长老离开。

  “好了,师尊你也别想太多了,可能是日头太晒,他们换个地设坛也不一定。”晋尘渊并不想多管其他宗门的闲事,在修真界有的宗门甚至要求弟子入门时服下虫蛊或是立下心誓,除了死,一辈子都无法叛逃宗门,相比之下,喝道符水也没什么可稀奇的。

  “不,有点不对,快跟上他们。”秦非语突然停住脚,“你有没有注意到那几个被选上的孩子,他们的穿着打扮和长相?”

  晋尘渊没太注意,好像那几个小家伙都穿得亮闪闪的,家境应该不错,至于长什么样子,他眼前有个这么好看的人,哪有心思去看别人。

  秦非语见他一副无所谓的神色,继续道:“那四个孩子,一个奇丑,两个脸色苍白,还有个患有侏儒,但看起来都是富贵人家出生,你觉不觉得他们有点像昨日我们打探到的那几个小孩?”

  经这一提醒,晋尘渊散漫的神色稍微正经了些,“师尊是怀疑,那些空棺跟幻月宗有关?”

  秦非语晃晃首,“倒也不尽然,身有缺陷的人比正常人更向往求仙问道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既然有这种巧合,还是得跟上去看看。”

  他刚走没几步,就被晋尘渊叫住:“师尊,等等,你这样去怕是有些不妥,刚才我们已经露过脸,倘若真与他们有关,那长老再见到我们定会警觉,不如先乔装一番?”

  秦非语觉得有理,方才他掩盖了气息,晋尘渊可没有。二人一离开,那长老就卷铺盖走人,怎么看都有点像是做贼心虚。

  “好,那我们找个地方用幻水术换张脸。”

  “这倒不用,我这有更好的东西。”晋尘渊晃晃右手拇指上的灵戒。

  这枚灵戒是个银扳指,秦非语还从未拿来看过,晋尘渊似乎宝贝得紧,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会取下,生怕硌到他。

  灵戒一亮,晋尘渊手上多了两颗丹药,神秘一笑:“师尊,我们先回趟客栈。”

  “为什么要回去,在这不行?”

  晋尘渊没多做解释,拉着他就往回走,他都有点怀疑这是要骗他回去喂上一颗情药。

  然而事情似乎和他想的一样......

  回到客栈厢房,晋尘渊关上了门,服下丹药便脱起了衣服,一件件落地,褪成了赤条条一人,走起路来中间一晃一荡。

  秦非语不住后退,教训道:“我就知道你小子脑子里净是废料,办着正事呢!”

  “师尊,你在说什么?我们是来换衣服的。”晋尘渊拿着丹药,慢慢逼近。

  “你别过来!我不吃!”

  “师尊你别躲呀,快吃下去让我看看。”

  秦非语被逼到墙角,已是无路可退,见实在逃不过只能放弃,和平提议:“我知道这几天你憋得慌,但你要来就来,把这种下作春.药拿开。”

  “师尊......你真的误会,这不是那种药。”晋尘渊有些委屈,连声音都变了。

  “师尊,我真没骗你,你仔细看着我。”

  秦非语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晋尘渊的嗓音突然变得很青涩...

  不光如此,连面容也是,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好似短了些,历过风霜削瘦的脸颊开始变得丰润光滑,连同身形都在变矮,还有腹下垂着的那玩意....在变短。

  他竟然变小了!

  “师尊,这是回春丹,可以让人暂时回到少年时期。”

  晋尘渊很快就成了一个半大小子,身高只到他的下巴,约莫十五六岁模样,眉眼还没长开,笑起来格外清澈透亮。

  秦非语感觉自己有些呼吸堵塞,心脏砰砰乱跳,完全挪不开眼,这完全就是他初见时那个黑衣少年。

  “师尊喜欢我以前的模样?”晋尘渊见那灼热的眼神,很快就会意,勾住那脖颈往下倾,轻松就咬住了那唇瓣。

  一番纠缠,直到有些喘不过气,秦非语才清醒几分,却舍不得推开,似乎心底某处空缺被填满了,接着就被抱了起来。

  晋尘渊横抱着这个比自己高大许多的男人重心有些不稳,上榻后就更显滑稽了,两人叠在一起活像是胡萝卜扑在了白萝卜身上。

  雪衣一件件滑榻,直到双腿被抬起,秦非语才幡然醒转,“等等,我们不是要去跟踪幻月宗吗?”

  箭在弦上,哪有不发之理,晋尘渊道:“师尊,等会再去也一样,我先让他们潜伏在幻月宗外围。”说罢,就一手结印,化出一只蓝色小龙从窗户飞出。

  秦非语不再言语,不得不承认,他完全无法抵抗少年身形的晋尘渊,或许是从第一次相见,就已经输了。

  被这么一个稚嫩的孩子压在身下,他不觉有些羞耻,可又忍不住去看那清俊的脸庞,小化后的他,那物什也变得十分适用,每次刚好顶得恰到好处,可以说是完美契合。

  身下的人双眼迷离,还积极回应,晋尘渊也从未如此满足过,仿佛九年前那个无知少年的遗憾都在这一刻被弥补了。

  二人足足相缠了一个多时辰,连续达到顶峰三次,秦非语喘着粗气说:“小渊,我们该去幻月宗了。”

  晋尘渊还有些意犹未尽,尽管变成少年体力不如之前,但再战两次也不在话下。

  他突然萌生出了一个更有趣的想法,又拿出了那颗回春丹,“师尊,我也想看看你以前的样子。”

  秦非语一愣,他小时候的样子......还未等他反应,那丹药就已经塞入了他口中。

  不消片刻,他就像缩水一样,在少年的注视下一圈一节的变小。

  等那容貌停止了变化,晋尘渊依旧呆呆的,良久,才从牙缝里蹦出一句,“师尊,你好...可爱。”夸完就在那陶瓷般脸上亲了一口。

  秦非语羞红了脸,他十五六岁时个头较矮,白白嫩嫩的,看上去特别好欺负,还是后来的几年才加强锻炼,走上了阳刚之路。

  他将晋尘渊一推,翻身下床,结印在墙上凝结出一道水镜。只见镜中倒影,浓眉大眼,小脸因为害羞粉扑扑的,雪白的上身斑斑红痕,连他那自豪的腹肌都缩水成了平躺的飞机场。

  很快,镜中又多了个少年,从背后抱住了他。“师尊,再来一次吧,你小时候实在是太好看了。”

  还未等他作出回应,晋尘渊就将他抱了起来,像给小孩把尿似的,紧接着那赤红的巨龙就慢慢没入了沟壑,由慢至快开始颠簸。

  三番苦战后,晋尘渊也有些累,为了省力气,干脆抱着人走到了镜前,让那白皙的脚丫抵在墙上,以免下滑。

  “放我下来!”秦非语不忍直视镜中的自己,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背后的风光,那小小的花蕊竟然真的能包裹住那般雄壮的赤龙。

  “小非语,叫声阿尘哥哥就放你下来。”晋尘渊完全将师徒情分抛在了脑后,他只知道这小小的身体将他包裹得更紧更温暖了,像只失措的小猫不断在他怀里乱颤,让人更想逗弄他。

  “滚,没大....没小...的东西!”

  “师尊,你看清楚,现在我们谁大谁小?”

  秦非语无力辩驳,此时镜中的人就像个早熟的乖弟弟在跟邻家大哥哥一起偷食禁果,那缝间滴落的黏稠让他无颜再开口。

  事后总是让人清醒,一起沐浴更衣完,秦非语问道:“这丹药持续多长时间?”

  晋尘渊也快穿戴整齐,换上了自己以前的粗布黑衣,最后将那枚银光闪闪的扳指套在了大拇指上,笑眯眯答道:“一枚只维五个时辰,师尊若还想吃,有很多。”

  “戒指给我。”

  晋尘渊脸上露一丝惊恐,为难道:“师尊,这个不能给你....”

  事后遭到拒绝,秦非语脸色大变,又问道:“你给不给?”

  “师尊,这个现在不能给你,你若想要,我改天再送你一个好不好?我们先去幻月宗。”

  “为什么要改天?不就一个破戒指。”秦非语不依不饶,觉得这戒指里一定有鬼。

  “对,这就是个破戒指,只装了一些符箓和丹药。”晋尘渊应着,又摘下了自己无名指上的流光戒奉上,一脸谄媚:“师尊,这里面都是宗门里价值连城的宝物,全给你保管。”

  秦非语没接,越是这样就越证实了心虚,反手把那流光推了回去。“谁稀罕。”

  ~

  二人从客栈出来一路置气,直到发现若水殿修士留下的水纹虚影才和好,顺着痕迹来到了幻月宗。

  幻月宗建在一片浮丘之上,城外血红一片种满了红蓝花,里面却截然不同,满地姹紫嫣红,灵花多得让人眼花缭乱,倒是与万花门有些相似。

  万花门乃西洲第一宗门,被这些个小门小派模仿倒也无可厚非,只是画虎不成反类犬,譬如这道服品味就奇差,绿袍子、绿腰带、连玉冠发簪都是绿的。

  二人隐匿身形拦下两名修士,强行逼供一番后,果断一掌打晕,扯下他们外袍,绿帽一戴,摇身一变成了幻月宗修士。

  此时幻月宗正在进行着新弟子试炼,地点在一片空旷平原上,试炼的考题倒与天羽山的万鬼幻境有些相似,主要是测试弟子的心性。

  他们赶到时,十几个小孩正要跨进一个法阵,秦非语当即喊了声:“长老等等!”

  主持试炼的长老正是两个时辰前还在大街上招收弟子的那位,姓千,长得一副尖嘴狐狸像,他问道:“你们也是新来的弟子?”

  秦非语见他生疑,立马咳嗽几声,装成了病痨鬼,掩着嘴抽抽噎噎:“回长老,我们身体不好,在来的路上掉队了。”

  晋尘渊也有样学样,捂着胸口,弯下腰大喘气,“长老,我......我们还能进去吗?”

  “罢了,进去吧。”千长老从袖中拿出一个木盒,盒中装满了奶白色的小球,像珍珠一样圆润,“先把这个吃了,切记,一定要等乐声结束才能出来。”

  “是。”秦非语接过那像奶糖一样丹药,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个坚.硬的白团子好像在他手指间动了一下。

  这也让他更加生疑,哪有新弟子还没通过入门试炼就有丹药吃的?

  二人双双喉间一滚,便和那十几个病恹恹的孩子站到了同一处。

  “开始。”千长老双手法印一结,霎时,空旷的草地上起了层浓雾,里面像是掠过了一道黑影,随之响起了悠扬笛声。

  进入迷雾后,秦非语第一句就是:“快把那东西吐出来。”

  “师尊放心,我没咽下去。”

  周遭的孩子都很无措,胆小的已经哭出了声,胆子稍大的适应了一阵才敢伸手摸瞎往前走。

  跟着人群走了一段,晋尘渊问:“师尊,这到底是哪门子试炼?既没有鬼怪,也没什么障碍,往前走就行了?”

  “不,你别小看这里,以你我的修为都看不清这迷阵里的景象,定有他的过人之处,先把耳朵堵上,别听那乐声。”

  晋尘渊照做,从下摆撕了块布条,揉成团把耳朵塞上。

  那乐声似乎越来越远,节奏缓缓加快。

  许是一路都没有任何障碍,这些孩子也完全放下了戒心,追随着乐声往前,连起初那些胆小的啜泣声都小了下来,跟着大部队逐步前行。

  就这样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乐声逐渐变小,之后又静得出奇,连脚步声都没了。

  秦非语压低嗓,道:“小渊,怎么不说话了?”

  无人应答。

  他有些急了,赶紧把耳塞拿到。

  良久,身后才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响起了晋尘渊的声音,“师尊,你怎么走这么快?”

  听到这声音,秦非语松了口气,“你不是跟我在一起吗?怎么从后面跑过来?”

  晋尘渊愣了须臾,才道:“刚才我脚扭了一下,跟你说过,可你戴着耳塞没听见。”

  秦非语恍然,关切道:“还痛吗?能不能走?”

  “没问题,已经好了。”

  这时,浓郁的白雾飞速退散,眼前恢复了清明,进去的所有人都还站在这个大法阵内,就像刚进来时一样。

  千长老喊道:“孩子们,试炼结束了,都先下去休息吧,明日开始修行。”

  秦非语还是没懂,一场浓雾,一阵笛声,没有任何阻碍,这到底试炼了什么?

  一个个少年从他眼前经过,也没看出什么破绽,脸色该白的还是白,长得丑的也没变英俊,瘸腿的依旧需要人搀扶。

  晋尘渊见他愣神,问道:“师尊在想什么?”

  “没什么,先回去吧。”

  “好。”

  晋尘渊走在前边开路,不时走到一个花园时,正走着,突然后退拉住他的胳膊,躲到了一处假山后。“师尊,前面有人来了。”

  他话音刚落,只见几十条“绿葱”修士闯进了花园,个个腰悬长剑,分散绕着花园打转,像是在巡逻。

  晋尘渊指着花园右侧另一边出口,道:“师尊,那有间屋子,我们先进去躲躲。”

  秦非语顺着方向看过去,还真有一处宅子,里面铺着鹅卵石路,园子里栽的却不是花,而是翠竹。“好,进去看看。”

  二人猫着身子神不知鬼不觉潜进了那院落,这宅子的主人应该是个爱竹之人,除了竹子任何花草都找不出一株。

  “师尊,跟我来。”晋尘渊十分胆大,直接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秦非语自是相信他的感知能力,他说里面没人,里面就一定没人,跟着他转了个弯,进了一处侧房。

  进来后,他不禁有些惊讶,这宅子的主人似乎太过偏爱竹子了,榻桌椅柜几乎全部家具都是竹子做的,就连枕头凉席都不例外。

  “师尊,随便坐,觉得这里如何?”

  “还不错,挺清新的,就是太绿了。”

  晋尘渊笑笑,坐下倒了杯给水,“师尊觉得绿色不好看?”

  秦非语眉头一挑,打趣道:“你觉得绿色好看?要不要我回去找玄玉给你戴顶绿帽?”

  “哦?”晋尘渊面露惊疑,旋即讪笑:“绿色自然好看,看久了也不会累,赏心悦目,静人心脾。”

  秦非语往后退了些,端坐在了床榻上,“小渊,你觉得玄玉此人如何?”

  “我自然是希望他离师尊越远越好。”

  “那白羽如何?”

  晋尘渊轻笑:“师尊今日是怎么了,净提这些令人生厌的人。”

  “那镜月如何?”

  “师尊,你到底还有多少蓝颜知己?”晋尘渊沉着脸,起身往床榻走。

  秦非语也站起身,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柄通体晶莹雪白的利剑,抵在了来者胸口。

  晋尘渊止住了脚步,惊诧道:“师尊这是何意?”

  “别装了,你不是他。”

  “师尊,你在说什么?我是你的小渊啊,我们刚翻云覆雨过,不是吗?”晋尘渊焦急解释,胸膛顶着利剑往前迈进。

  秦非语手中的剑略微松动,面对这张脸他只能往后退,“你究竟是谁?”

  “师尊,你是不是糊涂了?”晋尘渊依旧无惧,伸手握着剑身缓缓偏移。

  “你不认也罢!”剑被拂开,秦非语心一梗,直接横劈一剑,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自从迷雾中出来,他就一直跟着眼前这人走,说是被带进了这里,不如说是被引进了这里。

  从一进门,这厮便破绽连出,晋尘渊从来都是一身死直男黑色,几十年不变,又怎么喜欢绿色?平时听到玄玉和白羽的名字更是暴跳如雷,会直接把他按床上。何况这人连镜月是人是剑都不知道。

  ‘晋尘渊’轻身一闪,面露惊慌,“师尊为何要对我刀剑相向?”

  “少在这一口一个师尊,你到底是谁?你把他弄哪去了?”

  “没办法,看来师尊是真不信我了。”‘晋尘渊’的声音突然一变,音色略微沙哑,既有男性的浑厚又有女性的绵柔。

  这个雌雄莫辨的声音,他好像在哪听过...

第92 93章 职业替身

  随着声音的变化,“晋尘渊”的脸也开始扭曲浮肿,像是有双手在揉捏面团一样将那鼻子眼睛和成了一团,又分离重组,铺平面皮。

  原本直扬入鬓的剑眉变成柳叶吊梢,英挺的鼻梁变得秀气玉俏,硬气冷峻的面容逐渐白皙光滑,一笔赤红朱砂点在了那朱唇之上。

  秦非语看呆了,也恶心坏了。

  那般一张英俊的脸就在他眼前不停鼓动凹陷,最后变成了一副雌雄莫辨的脸孔。

  这张脸他早在七年前就见过,“虞...弦月?”

  ‘虞弦月’听到这个名字,温柔如水的面容赫然一凛,“你也知道这个名字?”

  “不,你不是虞弦月,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秦非语不敢相信自己误打误撞就这样闯进了雁无天的老巢。

  但他可以确信,眼前这人绝对不是虞弦月。

  当年连他元婴修为都被那万年寒蛟的内丹炸得尸骨无存,而那内丹是在虞弦月体内爆炸的,就算雁无天修为再了得,也绝对不可能在那么短暂的时间将内丹取出,更无法护得一具毫无抵抗能力的尸体周全。

  “我倒是也好奇你是什么东西?一个是十五六的小孩就手持仙剑,修为了得,还被另一个孩子叫做师尊?”‘虞弦月’反问,一边从袖中抽出一支白玉长笛。

  “你是那白雾里的吹笛人!”秦非羽看到这支笛子,似乎之前的不解有了些许眉目。

  虽然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手法作案,但可以确定他最终目的,一定是为了夺取修士的灵根献给雁无天。

  “是,你很聪明,从你们进入阵法吐出我虫卵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一定是混进来的。”

  虫卵...?

  那颗像奶糖一样的东西,是一颗虫卵?

  还是这个男人的......卵,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他有点.....想吐。

  秦非语胃里一阵翻涌,嘴里集起一口唾沫吐出,他现在只想漱口一百次来缓解这阵恶心。

  “你是第一个敢嫌我的孩子恶心的人。”‘虞弦月’见他这般举动,眉宇间闪过一丝厉色,突然‘唰’的一声,背后伸展出了两双巨大的扇形羽翼。“不过你很快就要死了。”

  这羽翼上花纹五彩斑斓,薄如宣纸,轻轻一动却扇起一阵劲风,吹得屋内的摆设哐当乱颤,空中还漫起了一阵紫雾,里面参杂着星星点点的鳞粉。

  秦非语抬袖掩鼻,他没想到这个高仿的虞弦月竟是一只蝶妖,而且还是蝶妖中极其特殊的一种存在。

  ——千面蝶。

  此蝶千身千面,极善隐匿自身妖气。化作凡人,连大能修士都难以分辨,因为它们的化形方式与众不同,就是用本身脸上的血肉重新组织,凝出另一副脸孔。

  见到蝶妖这副真身,似乎前两天的重重迷雾都开始变得清晰了。

  幻月宗海选弟子时喝下的那道催生符水,和试炼时吃下的那枚丹药,原本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催促人体生长,而是为了催化虫卵。

  这样做的目的无疑是为了取代那些孩子,妖卵在孩子的体内长大,就等同于在由内而外啃食他们的身体,直至破茧成蝶完全蜕变成他们。

  可被催生出来的蝴蝶寿命并不长,所以胭城才会出现少年人配冥婚和空棺的诡案,估计那棺材里的尸体早就变了一只蛾子不知所踪了。

  而那些少男少女的家眷只要不开棺就永远不会半分生疑,因为自家的孩子本就身体底子差,又或者因为各种缺陷在家中不讨喜,根本无人关心。

  雁无天有如此隐秘的手段来获取灵根,也难怪近几年修真界都未传出有修士无辜失踪的传闻。

  鳞粉经久不散,紫雾越来越浓郁,而那蝶妖早已不知何时消失在了屋内。

  尽管及时掩住了鼻息,秦非语还是吸入了少量的鳞粉,头脑愈发昏沉,正待他想要持剑一鼓作气冲出去时,突然身后有道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

  “师尊,你去哪?”

  他回头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侧躺在竹榻上,那澄澈的眼眸中印着他稚嫩的脸庞,一手慢慢褪着自己身上的黑裳,一手揉抚自己的胸膛。

  “师尊,你不是一直想在上面吗?来呀。”

  秦非语晃晃脑醒神,榻上的少年又突然消失了。

  紧接着他耳边又响起了一道幽怨的质问声。“师尊,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不.....我没有!”秦非语潜意识矢口否认。

  “不,你有。你从一开始就把我当成了工具,你假意表现得喜欢我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对我从来都没有真心过。”

  “不,小渊...不是的....”

  “你知道我这七年是怎么过的吗?而你却只像睡了一觉....”

  .......

  一道道拷问仿佛都来自灵魂深处,秦非语脑中全是黑衣少年的声音,不觉中已经泪眼婆娑,“别说了....小渊...你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你这种自私又虚伪的人根本 不懂爱。”

  “你从来都只顾自己,连在床上都一样,我不过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公狗,你想要的时候就要,不要了就让我滚开,你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

  “像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也配活在世上?你手中就有一把剑.......不如...就这样结束自己罢。”

  秦非语颤着手,口中含糊不清,眼前只有那柄通体晶莹的长剑熠熠生辉,他握紧了剑柄,慢慢抬袖向自己纤白的脖颈靠近。

  少年黑眸没有一丝波澜,继续轻声道:“对,你本就不属于这里......离开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好...”秦非语木然答应,锋利的剑刃刚抵上脖颈就淌出了一条鲜艳的红线,慢慢溢出的鲜红将剑身上雕刻的莲纹逐渐染成了地狱红莲。

  他疼得皱起了眉头,手上的动作也慢了几分,却始终没有停下手,白袍很快就浸染成了一片红装,而那少年依旧在他耳边不断低语。

  他已经完全不在乎疼痛,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奇热,全身微微麻痒,像是幼苗在阳光的哺育下肆意舒展自己的枝叶,慢慢长成苍天巨树。

  “我的身体...”秦非语看着自己快速变长的胳膊突然清醒了些。

  他想起来了,是回春丹。

  晋尘渊说过,这丹药只能维持四五个时辰......

  他们是一起服下的,那个黑衣少年此时应该是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才对。

  “师尊,怎么停下了?”黑衣少年轻声问。

  “滚!你根本不是他!”秦非语横剑一扫,少年倾刻化为了一股紫烟。

  这一切都是吸入了蝶妖鳞粉产生出来的幻象,清醒过来,他终于感觉到了颈上的疼痛。抬手一剑,气贯长虹,屋门应声倒下,随着那滚滚紫雾一跃飞出。

  他担心晋尘渊,他被诓来了这里,千面蝶妖应付完这边,一定还会去他那头。

  可不妙的是,他刚一出来,就被一群“绿葱”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些人个个披着人皮,背后却开展着巨翼,任谁也不会想到庇佑一方水土的宗门修士,竟是一群暗度陈仓的蛾子所化。

  为首之人正是千长老,他满怀自信道:“你跑不掉的。”

  面对几十个人形蝶妖的围困,秦非语没当回事,往脚下挥了一剑,在衣袍下摆割了块白布条,不急不缓缠上了自己的脖子,语气底气十足:“谁说我要跑?就凭你们一群无名小妖?”

  “哈哈哈哈。”千长老大笑一声道:“父亲果真料事如神,他知道你会逃出来,所以才让我们在这守着。就算你修为高又如何,这些凡人的身体可不是我们的,你下得去手吗?”

  “是吗?”秦非语嗤笑一声,一手伸到了背后,袖中灵戒闪动,掌心多出了一块黑色的令牌,又说道:“开打之前,我冒昧问你们一个问题。”

  “你们知道你们的娘是谁吗?”

  众蛾有些傻眼,面面相觑,没一会便开始议论纷纷。

  他们从一生下来就没见过,一直听从父亲的话不断啃食人体长大。

  秦非语暗骂一群蠢蛋,蝴蝶的繁衍方式是在体外产.卵,雄蝶只需要往那虫卵上加工一下,寿命本就只有一年又被催生的他们当然不知道。

  就在他们犯二时,头顶早已是黑云压城。驭鬼令一出,园内鹅卵石地板瞬间变成了黑色,泥浆污水冒着滚泡逐渐汇聚成了人型。

  尽管知道这黑水不会弄脏自己的白靴,秦非语还是忍不住后退几步,这些家伙的出场方式整得他才像个大反派似的。

  黑霖一现出身形便朝他单膝跪地,恭敬喊道:“宗主。”

  “起来,起来。”秦非语抬抬手,“看到那群蛾子没?他们藏在这些人的身体里,把它们揪出来,别弄伤人,活着的尽量救醒。”

  “是,宗主。”三十个黑影齐声应道。

  一群妖蛾子看到这片黑压压鬼影顿时瑟瑟发抖,论残忍,这群小打小闹低调作案的小妖哪及得上常年与百鬼为伍的邪修。

  以为占着别人肉身就能胡作非为,可折腾死一个人的方法有千百种,攻击灵魂便是一种上佳的手段。

  局面很快就被驭灵宗修士所控制住,秦非语信步离开竹园,顺着雪戈的指引的穿行在花丛中。

  他担心那千面蝶妖也像对付他一样对付晋尘渊,勾引不成就攻人心智,更让他害怕的是,都不用勾引事就成了。

  不是他对自己的魅力有多自信,而是对晋尘渊的定力很没信心,那小子只要上了床,都不用撩拨就能自燃,更别说什么主动脱衣诱惑了。

  走出花园,又穿过九曲回廊,他停在了一间挂满彩绸的卧房门前,雪戈也安静了下来。

  他抬起手,却不敢推门而入,因为此时里面正传出一阵断断续续的痛吟声。

  那声音像是喘不过气,又能勉强吐出几个音符,就像平时晋尘渊在他身上忘情驰骋一样。

  房门的缝隙漫着紫气,就在他愣神时,突然一声门开,接着又一阵摔地声,那浓浓的紫雾中窜出了一道黑影揽着他的腰带出了几丈开外。

  “师尊,没事吧?”晋尘渊捧着他的脸上下打量,目光落在了那缠着透红白条的脖颈上,焦急问道:“你脖子怎么了?”

  “我没事,小伤而已。”秦非语还沉溺在自己的幻想中,眼睛从他衣领一路往下扫,看到那条还紧紧束着的黑腰带,心才慢慢落了下来。

  “我饶不了他!”晋尘渊勾爪隔空一吸,那充斥着紫气的屋子里又飞出一道人影,那人背后的四张巨大蝶翼在空中陡然分崩离析,人重重砸在了地面上,后背漫出了一滩墨绿色的妖血。

  “先别杀他。”秦非语一声呵斥,抓住了晋尘渊的手,朝无翅蝶妖问道:“虞弦月,雁无天人呢?”

  千面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咆哮一声,“我不叫虞弦月!”刚吼完,那地上的绿色妖血流淌得更快了。

  “你既不是他,为何又要披着他的皮?”

  千面蝶喘着粗气,抹了把唇角的血渍,戚戚一阵苦笑自嘲道:“你说我披着他的皮?我明明从出生就是这副样子,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说我是他?”

  “他不过是个死了几百年的人而已,为什么你们全都对他念念不忘...”

  “无论我为他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他都不会怜悯我一下......为什么,你们说这是为什么?”

  “师尊,让我来结果他,雁无天根本就不在这。”晋尘渊打断道。

  秦非语短叹,点点头,最后问道:“那你叫什么?”

  千面蝶妖突然怔住了,涣散的眸中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

  自己叫什么?

  这个问题他也想知道。

  他也是莫名从一个人的身体里爬出来的。

  拥有和那人一样的美貌,一样雌雄莫辨的声音,甚至还比他多了两对绮丽多彩的蝶翼。

  从第一眼见到造就他的人起,他便甘心为了自己的主人永世沉沦。

  可他不明白,那个放荡不羁的紫衣男人为什么可以跟无数陌生修士交欢,却独独避他如蛇蝎?

  每次看他的眼神明明都是那般炙热,却不允许他有半点不该有的想法,连一个简单的名字都不肯赐予他。

  整整七年,直到那男人偶然一次醉酒,听到他喊了自己一声,“弦月。”

  他多方打探,才知道自己是“虞弦月。”

  两滴晶莹滴落,千面蝶妖缓缓闭上了眼,“动手吧。”

  一声无力闷哼,绿色的妖血随着地砖的狭隙缓缓流淌,像是清泉流过干涸的河道,最后化作了春泥滋润满园花卉。

  或许蝴蝶本就应该起舞于花间,而不是流连在一片苍竹之中。

  ---

  走出这间园子,秦非语突然顿住脚,还是忍不住盘根究底,侧首问道:“你在他的幻术里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晋尘渊一阵犹豫,“师尊,我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呢?你就算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说实话。”秦非语无比严肃,伸手往那腰上拧了一把。

  “师尊我的真没有,疼!”被掐住软肋,晋尘渊疼的面部扭曲。

  “快说!”又是一拧。

  “我说,我说。”手劲一加大,晋尘渊叫苦连天,“他......他扮成了你的样子勾引我,但我没上当!”

  秦非语面色一沉,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你是怎么看穿的?”

  “这太容易了,他一靠近我就知道他是假的。。”晋尘渊君子坦荡荡,“他身上没有师尊你身上的香味。”

  “还不老实?”秦非语又来了个乾坤大挪移。

  “师尊,我说的都是真的!”晋尘渊眼泪都要被掐出来了,“你身上真的有种扶桑香,一般体香自己是闻不到的。”

  秦非语撸起袖子嗅了嗅,根本什么都没有。

  “师尊,我真没骗你。”晋尘渊再次保证,将人一把搂进怀里,“不信你闻闻我身上有什么气味,阿娘说我小时候有股奶味。”

  秦非语在那脖间嗅了一口,立马将人推开,“一身汗臭。”

  “.......”

  晋尘渊掀开衣领自己嗅了几口,委屈道:“没有啊。”

  就在二人嬉闹时,突然不远处传来了顾子星的高喝,接着又有一片惨叫声。

  秦飞语瞬闪过去,只见无数小蝶妖咿呀倒地,当即喝道:“住手!别杀他们,他们是被控制了。”

  若水殿修士虐菜正起劲,但看到“宗主夫人”立马住了手,紧接着宗主大人后脚跟了上来。

  还未等宗主先发言,只见顾子星走了出来,神色略有些不对,平时都嬉皮笑脸现在却是一脸沉重,他道:“尘渊,快跟我回一趟天星阁,我收到我爹的来信,说雁无天出现在了冀州跟他交了手。还有,天罡寺的明灯圣佛前几日遭了毒手。”

  “什么?”秦非语一惊。“你说明灯大师死了?”

  “信上是这样说的。”顾子星从袖中拿出了那封盖有天星阁掌门印章的信件。

  秦非语想了想,提议道:“不,我们不能去冀州,应该传信给顾阁主,让他跟我们一同去天羽山。”

  “雁无天的目的,极有可能是想打开古幽幻境,放出那些魔族。”

  众人皆惊。

  晋尘渊沉默不语,那是他这辈子都不想去的地方。

  顾子星问道:“飞羽真人,你怎么知道他的目的?”

  秦非语一阵头痛,他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是个看过全文的人。

  在原著中,灵剑大会之所以由天羽剑派和天星阁以及天罡寺举行,是因为古幽幻境只有三位大合期以上的修士合力才能打开。

  既然那幻境是门,那就一定有钥匙,幻境的钥匙便是三只天地至纯灵核形成的墨玉麒麟,当世分别由天羽掌门、顾青扬和明灯圣佛掌管。

  如今圣佛已去,天星阁又尚未得手,天羽山此时实力大不如前,便成了最好的目标。

  秦非语见一众人眼巴巴望着他,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求助于掌舵人,“小渊,事关九州,这不是你...”

  “我知道的。”晋尘渊抬手打断,一声令下:“子星,你传信回去,让顾伯伯开启护山大阵,秘密前往天羽山跟我们会和。”

  “好。”顾子星只手划出一道流星往西北而去。

  “剩下的交给你们处理,这些蝶妖直接烧了,把活着孩子或者尸体都想办法给百姓送回去。”晋尘渊交代完,往身侧回一瞥眼便踏空而去。

  秦非语紧随其后追上他,一同回到了客栈。

  厢房内,二人一同沐浴过后,安安静静躺在了一起。

  秦非语伏在胸膛上,试探问道:“小渊,你打算认他吗?”

  晋尘渊胸口一阵起伏,鼻中呼出了一口长气,一手抚在了他面颊上没有说话。

  “没关系,你怎么决定,为师都会陪着你。”

  那手上的银色扳指,贴在他脸上,他突然想起了一茬,清清嗓,又温吞道:“小渊,吃…回春丹吗?”

  晋尘渊双眉一跳,垂下眼看着趴在自己胸膛上的脑袋,“师尊就这么喜欢我以前的样子?”

  秦非语在那腹上挠了一把,翻下胸膛,背过身去,“爱吃不吃,不吃就睡。”

  “师尊,别生气,我马上就吃。”

  黑灯瞎火,极其寂静,灵戒的法咒轻轻念动,尽管声音极小,秦非语也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耳朵里。

  那只手揽上他的腰时,拇指已经没了那颗硌人的扳指,很快就响起了青涩少年的声音,:“师尊,我变好了。”

  “嗯。”秦非语勾勾唇,一个翻转将少年按在身下,“既然变小了,那就让为师来疼疼你。”

  晋尘渊突觉上当,急道:“师尊,别....不行的....”

  “为什么不行?”

  “因为......我还小,师尊你的太大了....”

  秦非语噗嗤一声,“既然你觉得为师大,那为师就更要好好表现了。”

  “师尊,你不心疼小渊了吗...”

  “不许撒娇!”

第94 95章 墨玉麒麟

  被一番软磨硬泡,秦非语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喜欢吃嫩草,明知道这少年身体里装着个色.欲熏心的饿狼,可还是遭不住那奶汪汪的央求。

  好在变小后的晋尘渊体力削弱了不少,再加上白天已经奋战过三次,第六次结束就心满意足歇下了,还打起了轻鼾。

  秦非语对这人的生活习性可是相当了解,等那鼾声厚重了些,他才将缠在自己身上的胳膊腿轻轻挪开,捞件了外套小心翼翼下床。

  屋内麻黑,床头凳子上那枚银扳指格外耀眼,他做贼似的回望了一眼榻上的人,才伸手探去。

  回春丹的药效约莫还有半个时辰,到时候身体变大晋尘渊一定会醒,为了省时间,他在客栈里随便找了间房便溜了进去。

  这扳指的空间法咒既复杂也简单,是若水心法中最拢长的一段,越是设计得严谨,他就越想一窥究竟。

  晋尘渊说里面都是符箓丹药,以免倒出一堆瓶瓶罐罐惊动旁人,他只好凝神静气用内视法来感知里面的景象。

  他脑中景象刚变得清晰,就忍不住骂一句骗子。

  这灵戒中是一片蔚蓝汪洋,阳光明媚,小岛上有座小木屋,沙滩上几颗椰子树,树下打着一把芭蕉伞,摆着两张懒人椅。

  这阳光沙滩,分明是一个小世界!

  根本没有什么丹药符箓。

  他正气愤,那海水中突然冒出了俩颗白菜,白扇子大耳朵,眼睛圆溜溜的,模样十分讨喜。

  可他看到这两个白团子,一点也喜不起来。他一直以为他和白羽的任务完成了,这两个狗东西就消失了,可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灵戒中?!

  秦非语当即控制海水凝出了一道自己的身形,喝道:“狗崽子!!”

  两只狗还没回过神,就被拧着脖子提了起来。

  【小萌瑟瑟回头:宿....宿主哥哥....】

  【小软:是...是你....!】

  秦非语踏着水面往小岛上走,将两个白团子丢在沙滩上,恶狠狠质问:“说!你们为什么会在晋尘渊的灵戒里?”

  二狗相视一眼。

  【小萌突然抱住他的白靴哭了起来:对不起,宿主哥哥,我们不是有意瞒你的。】

  “瞒着我什么?坦白从宽,抗拒直接把你炖了。”

  【小软伸起狗爪子给它抹眼泪:小萌你别哭了,他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的。】

  “又是你!”秦非语每次看到这只硬气的白团子就像看到白羽一样不爽,一把拎起它大耳朵,“你说我不敢?你又不是我的狗子,我为什么不敢?”

  【小萌一下急了:宿主哥哥,你放他下来,我告诉你就是了!】

  秦非语脸色一沉,他可是吃过这两个狗系统一次亏的,警惕道:“你先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和晋尘渊勾搭上的?”

  【小萌支支吾吾:是白穆羽走的时候。他一走,小软也会消失。这个世界是我和他最后一次任务了,完成后我们就能变成人回到原来的世界了,但我们不想分开。】

  秦非语眉毛一跳,这两只大白狗都是公的...

  有基情?

  “所以你就找晋尘渊为你们造了个小世界强行留在这?”

  小萌点点头。

  秦非语顿时火冒三丈,咬着牙一字一句:“那你们是不是已经把我的事抖出来了?!”

  难怪那晚晋尘渊会对他那么冷淡,讨好整整两个时辰都不说话。

  喝醉酒后还说他是骗子,又问了关于复活的问题...

  还说总把他当傻子玩.....

  【小萌:唔......他听不懂我们说话,我们钻到他的灵戒里好些天才把事情经过写清楚告诉他。】

  【他说只要我们不带走你,就愿意帮我们留在这个世界,他也不会变成这个世界的最强者,不.....让你完成任务。】

  “所以,你们三个狗东西就暗地里把我当成了合同!”秦非语一踢一甩,两个白团子撞上了椰子树,树儿又掉下两个大椰子砸在两个狗头上。

  气愤退出了灵戒空间,神识归位后,他不禁有些羞恼愧疚,感觉自己像是一丝不挂呈现在了晋尘渊面前,连身到心都被瞧得一清二楚。

  他悄悄回到了屋,推开条门缝,往里面瞄了一眼,又把门合上了。

  离开时的还是少年身形的晋尘渊已经变得修长挺拔,那床榻险些容不下他的身量,以他的修为又怎会察觉不到门外。

  “师尊,该睡了。”

  秦非语握紧掌心的银扳指,长长舒出口气,才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晋尘渊挪到了床里侧,等他上榻又如往常一样将他圈进了怀里,跟没发现自己丢了东西似的。

  秦非语也不言语,将那银扳指套回了他的拇指,阖上了双眼。

  翌日。

  天刚亮,晋尘渊修书一封将胭城的情况通知万花门,便领着一大群人匆匆登上了仙船。

  从西洲到天羽山本该七日的行程,眼下却刻不容缓,能快则快。

  秦非语也趁此空档一举突破了化神,意外之喜是晋尘渊帮他调息竟也触碰到了瓶颈,原本正儿八经的突破障碍,也不知怎的就逐渐演变成了不断变换姿势的互补。

  晋尘渊体内气息错综复杂,每次宣泄完便要顺畅几分,更何况双修对象功法与他同根同源,心意又完全相通。在短短三日就跻身到了九州前三之列。

  可这大喜事都还没来得及庆幸,突然船舱外响起了顾子星的拍门声,“尘渊,开门!天羽剑派有个叫雪菲的姑娘说要见你。”

  听到这名字,床榻上不着寸缕的俩人相视一眼,飞快套上衣服,又互相给对方理了理头发。

  舱门一开,走进来的妇人一身水蓝广袖,盘着高鬓,秦非语都还来得及看清她的脸,她就扑通一声跪在了晋尘渊身前,激动喊了声,“晋师弟…”

  还未等她再说半句,三人立马将她扶了起来,生怕造下不可挽回的杀孽。

  此时的雪菲正挺着个大肚子,像是有八九个月大了,这一跪差点没把在场三个男人魂给吓掉。

  顾子星立马搬来张靠椅。等她坐稳后,秦非语道:“多年不见,小雪菲你都当娘了。你刚才跪我们作甚,难道是天羽山出事了?”

  雪菲没理会他,焦急朝晋尘渊说:“晋师弟,求你快去救救天羽山,师尊他们都被....啊..”

  还未说完,她突然面色扭曲,捂着肚子,淡蓝的裙摆底下染上了一滩血红。

  竟是要生了。

  “快去叫梅晏黎来,快!”晋尘渊急道。

  说罢,二人也顾不上榻上有多荒唐,多狼藉,从灵戒中拿出几套干净衣裳垫上,将雪菲抬了上去。

  梅晏黎自从被罚吃了几百只虾后就学会了沉默是金,窜进来二话不说就准备接生。

  秦非语在外头凝气化水,火系修士燃着掌心焰直接在铜盆下猛烧,一盆接一盆,白水进舱,红水出来,不断反复。

  虽然雪菲只说了不到三句话,但可以判断出天羽山现在的情况十分糟糕,糟糕到需要一个临产的妇人出境找援兵。

  为了加速赶到中州,十人都聚集在了宗主船上,再需两个时辰,就能看到中州大陆那座最巍峨的仙山了。

  时间随着分娩的喊叫流逝,足足一个多时辰,一道响亮的孩提声终于让这条船上十个大男人松了口气。

  梅晏黎推开舱门,十指鲜红,怀里捧着团红脸小猴子,欢喜道:“宗主,是个男孩,母子平安,雪菲姑娘说要见你。”

  师徒俩也顾不上什么男人不能进产房的迷信,走进去后只见雪菲脸色惨白,额上冒着豆大冷汗,她只说了三个字,便昏了过去。

  “登仙林。”

  登仙林,或许其他门派的年轻一辈不知道,但天羽剑派的修士一定听说过。

  那林子并非是一个地名,而是天羽剑派最残酷的一道刑罚。

  那林中没有树,有的只是石柱,每根石柱足有八丈高,总共一百零八根,象征着天上一百零八星宿。

  林非林,登仙自然也不是登仙,也不知是哪一任执掌刑罚的长老太过沉迷民间神话,非要把这骇人的雷刑美其名曰成为渡劫飞升。

  听到这个名字,秦非语心中多少有了点预设,安抚道:“小渊,先别多想,或许我们还得及。”

  晋尘渊没说话,出了船舱。

  仙船很快,梅晏黎给孩子洗了个澡的功夫,众人便看到了那高耸入云的万丈石阶和无数辉宏金殿。

  晋尘渊一生只徒步爬过两次那条长阶,上次从那山上下来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如今再看,早已物是人非。

  今日的天羽山并不像他离开那日乌云罩顶,反而气象清明,灵光万丈。只是那相隔百里都能听见的轰天悍雷让人不免有些惆怅。

  天羽山广场原本平坦辽阔,此时却像是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竹笋,一百零八根盘龙大柱傲然而立,那洁白的柱身上隐约可见无数黑斑。

  相传登仙林自设立以来只有一个人承受过这道刑罚,当时修真界各路翘楚齐聚,轮流催动一百零八根仙柱引动天罚对一位邪修进行泄愤。

  而此时那名紫衣邪修也正用同样的方式,将那日的场景重新上演着,只不过挂在柱子上的人不再是他,也不止一个人。

  雁无天搂着一位面容俊秀的男修唇齿相.交,不消片刻,那名修士便软倒在地,没了生息。

  他抬头望柱,善意提醒道:“天羽老头,你要是再不交出墨玉麒麟,你的男弟子可就被我吃光了。”

  柱上的老人如同白发狮王,脑袋无力垂到了胸口,往日那朴素的道冠和两片厚重的琉璃镜早已不知所踪,一身灰黑色道袍残破不堪,脚上的黑布鞋都少了一只。

  老人并未答话,或许是无力回答。

  另一根石柱上的女子喝道:“紫秃鹫,别做梦了,就算我天羽山今日毁于一旦,也不会成全你的春秋大梦!”

  她话音刚落,又接着发出了一道凄厉的惨叫声,那张出言不逊的嘴登时红雾如瀑。

  “本君从来不吃女人的灵根,今日倒想破例一回。”雁无天绕开身前老人的柱子,紫袖一挥,铁锁断裂,一道彩衣身影高空直坠,脖梗恰好落在了他的鹰爪之间。

  “师妹!”

  “花长老!”

  石柱上同时响起了数道虚弱的担忧声。

  “修为倒是不错,练虚中期,比那些弟子强多了。”雁无天将花羽放下地,一把按上了石柱上。

  又偏头对那蓬头散发的老人说:“老头,你不关心你的弟子,总在乎你的师妹罢?听说你们年轻的时候有一腿,是不是真的?”

  “放你娘屁...老娘...还没跟男人好过...”花羽再喷出一口鲜血。

  雁无天满脸正着,像只被惹怒的狮子,散乱的长发无风自动,抬手成爪便要朝她头颅按下。

  就在众人心提到嗓子眼时,突然一道弧形寒光穿透了那只勾爪。紧接着又一道的白色虚影极速掠过,那爪下抢走了猎物。

  “花姐,没事罢?”秦非语关切道。

  花羽看呆了,这世上叫他花姐的人可就只有一个,而这人又持着雪戈剑,“你是……小飞羽?”

  秦非语点头,“还能打吗?打完再叙旧。”

  花羽声音不大,但却像是点燃了整个广场,络绎不绝的人慢慢抬起了头,连那一声不吭的老人都抖了下腿。

  “是你?你真的没死!”雁无天一脸不可置信,旋即又满是惊喜。看那白影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猛地一个瞬闪向他掠去。

  而就在这一瞬,却有一道黑影比他更快,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挡住了那紫影的来袭,紧接着又齐刷刷数道身影从仙舟落下,晋尘渊道:“师尊,这里交给我们,你去救人。”

  秦非语重重一点头,轻身跃起,化出无数分.身穿行在一百零八根仙柱之间,雪戈和铁链碰撞出璀璨火花,一个个修士从那仙柱上落下,跌在了一团团黑雾之上。

  有人惊呼:“驭灵宗!”

  秦非语高喝:“所有天羽弟子听令,随着驭灵宗修士立即撤退!”

  众人惊愕,这些邪修可是陷他们天羽剑派落到这步田地的罪魁祸首。

  花羽补充道:“都听飞羽长老的,能喘气的赶紧给老娘下山!”

  弟子们不再犹疑,他们早已被那雷刑折磨得不成人样,留在这里也毫无用处,只会徒增伤亡而已。

  见弟子们开始撤离,秦非语总算安心,这些是天羽山最后一点火种,怎么也要保住。

  很快,他的目光就锁定在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身上,一剑劈出,铁索应声而断。

  他将人接住,只见那昔日外貌不过壮年的风骨道人,如今却像个岌岌可危的老叟,脸上的血肉都挤成了条纹,唇角干涸得像裂开的土地。

  这是被吸走了灵根...

  “飞羽.…..”

  “是我,掌门,我先带你离开。”

  秦非语还未落地,顺势御剑而起,可雪戈明明腾在空中,却被一股无形的吸力扯得迈不开步。

  回头只见雁无天蓄力一掌轰开了对面十人,眨眼闪到了他面前,还没等他出剑,就被擒住脖颈。

  雁无天双手各擒一人,跃上长老阁,大笑道:“小修士,本君终于抓到了你。”

  “师尊!”晋尘渊焦急喊道。

  “小子,劝你别再往前,这次你可没有能要挟本君的东西。”雁无天警告道。

  此情此景似乎和多年前在万花门禁地时有些相似。但不同的是,那次俩人都握着对方的软肋,而这次晋尘渊手上却空无一物,反而是自己的全部捏在对方手上。

  “你到底想怎样?”晋尘渊试图谈判。

  雁无天却不予置喙,转而向秦非语道:“小修士,你说本君该拿你怎么样?”

  “虽然我现在就想扭断你的脖子,但我更想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把重塑肉身复活的方法说出来,我就考虑放了你。”

  雁无天说完,又看向了自己右手边,捏着那苍老如松的脖颈道:“还有你,把墨玉麒麟交出来,我不仅能饶你一条老命,还能保证今日放过你天羽山所有弟子。”

  秦非语被掐得不断干呕,灵力被禁锢得无法运转,只能勉强出声:“你先......放了掌门,我告诉你....”

  “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你没有资格谈条件,只能先说。”雁无天一阵冷笑。

  就在这时,突然又有一艘仙船出现在了天羽山上空,那云帆上绘着日月星辰,正是天星阁的门徽。

  秦非语暗叫不好,他本是打算请顾青扬来对抗雁无天的,而现在却来得很不合时宜,反倒成了送钥匙的工具人。

  他想救掌门,并不是他有多伟大,而是他这位岳父大人实在非救不可。

  天羽剑派作为修真界亘古以来公认的第一门派,历代掌门的选拔都是重中之重,其中最凶险的一环就是继承墨玉麒麟。

  这套继承方法极为特殊,历代掌门只有在自己身死之前才会传授给下一任掌门,因为这墨玉麒麟融在他们一身骨血之中,唯有临终前才会凝结取出。

  吞噬天地至精至纯的灵核来提升修为,这做法虽凶险无比,但成效却远比踏实修炼几百年来得神速,这也是为什么历代天羽掌门都能成为修真界第一人的至关原因。

  而此时雁无天若再获得顾青扬手上的那枚玉麒麟,只要三枚同时聚首,魔族今日定会倾巢而出。

  雁无天见那仙船跃下的数道人影不甚欢喜,朝晋尘渊喊道:“小子,本君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把顾青扬身上的墨玉麒麟拿过来,就考虑放了你师尊。”

  “不,别听...他的....”秦非语想运起灵力传声,却无能力。

  顾青扬带着几十名天星阁高阶修士降落,还浑然不知当下情况,一身黑白道服正气凛然,拂尘一甩,问道:“子星,贤侄,为何见这魔头还不动手?”

  晋尘渊心乱如麻,他知道雁无天手中的二人心里都在喊着不要,他也知道雁无天多半是在诓他。

  可他别无选择,他已经失去过一回了,他赌不起…郊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礼

  “顾叔叔....”

  顾青扬:“贤侄,你我联手定能与这魔头分出高下。”

  “得罪了。”

  晋尘渊如今乃大乘期修为,感知极其敏锐,尽管顾青扬隐藏了墨玉麒麟的气息,可一旦靠近,他还是能感觉到那股浓烈的气息。

  甚至还有一息同根同源的错觉。

  顾青扬还未反应过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失了晚节,那庄重的道袍突然爆裂开了一道大口子,露出了胸前两点红韵。

  他下意识掩胸,还未惊呼出声,面前的青年早已没了踪影。

  晋尘渊闪身跃上了长老阁,手握着玉麒麟,“给你,放了他。”

  雁无天满意一笑,“老规矩,三声一起换?”

  “好。”

  “一”

  “二”

  .......

  这三声牵动着所有人的神经末梢。

  只见晋尘渊将那墨玉麒麟高空一抛。

  同时,雁无天也是一抛,可他抛下的人却不是秦非语,而是天羽掌门。紧接着又极影一闪,探出鹰爪朝那玉麒麟抓去。

  可就在他快触碰到玉之时,晋尘渊却比他稍快一步。

  使得雁无天一爪握在了拳上。

  晋尘渊反应极快,一拳被抓,另一只手当即运起掌风向他脑门劈去。

  雁无天侧身躲闪,可不知为何,他握住晋尘渊的那只手怎么也甩不开,就像黏在了一起似的,或者说,本就是一体。

  不仅他如此,晋尘渊的感觉也是如此。

  但晋尘渊没多想,他只想救出被擒着脖颈的人,反手又朝那鹰爪攻去。

  雁无天避无可避,只好先抛开秦非语,腾出手来迎接那充满杀意的一掌。

  一招一式,返璞归真。

  到了他们这种境界,根本不需要那么多花架子,每一拳都是天崩地裂。

  打斗中的二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自身已经被一道冲天光柱所笼罩,那金色光柱直通云霄。

  霎时。

  黑云压顶,天地色变。

  秦非语看着那双手相握的二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明明只有三块灵核聚首才会引发的天象,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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