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此人，顾昇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今天搞事的那个叫林通，听说人家都叫他一中百晓通。”说到这里，沈辞安冷哼了一声，“但其实那家伙没啥本事，都是靠死皮赖脸混出的名声。要真论起消息灵通，那还得数李子豪。”
李子豪是什么人，从十六班一路爬到A班的人，每一次月考，他都往上升一个班，一直到了高二下半期，一跃跃到了A班。
整个高三，都是他的朋友。堪称是这一届高三的“传奇”人物，比沈辞安这棵学霸草的名气还要大。
顾昇也不知道信了没有，只是收回了眼神，点了点头。
顾昇虽然身上没什么钱，但吃这一点东西的钱还是有的。两人结了账正准备收拾离开，旁边的座位上突然坐了一群吵吵闹闹的年轻人，嘴里不干不净地讲着脏话，听得沈辞安直想捂耳朵。
刚想招呼顾昇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就见顾昇站直了身子，一动不动地盯着那群人。
白书包在路灯的照耀下格外扎眼，那群人几乎是同时注意到了一身黑衣的顾昇。
气氛刹时凝滞住了。
“年轻人呐，和和气气的，没事不要总把脏话挂到嘴边，不好！”婆婆边给他们送上了吃的，边碎碎念叨了几句。
好在那几个人还知道尊老爱幼，脸上一下子都挂上了笑，语气也都变得轻快起来。
沈辞安见氛围轻松起来，就赶紧拽着顾昇的胳膊逃也似的离开了。
他虽然是会一点散打，顾昇打架也不弱，但哪一个脑子正常的人没事会去招惹一群人呢？
想到这里，沈辞安瞥了眼旁边的顾昇，看他神色淡定，嘴角微微下弯的样子，瞬间知道了这货心里在想什么。
“那天晚上，和你打架的是他们？”
顾昇：“……”
“没打赢是不是很不爽？”
顾昇：“……”
“是不是还想跟他们干一架？”
顾昇：“……”
*
“没打赢，很不爽。”这是顾昇讨沈辞安打最多的一句话。
沈辞安最见不得的，就是顾昇用最淡然的语气，说着让人觉得他像个争强好胜的无赖模样。
一个即将面临人生中最重要考试的人，在要紧关头，不对自己负责，在高考前半月还是满身伤疤地趴在桌子上叫唤，让沈辞安替他上药。
*
这一次，顾昇终于“找”到了家，和沈辞安简单打了个招呼，冷白色的皮肤就消失在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