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着边狗腿地为顾长桓续上了茶,讨好地嘻嘻笑道:“刚才打退那群小混蛋的是什么招术来着?改明儿有空了,你也教教我呗!省得以后你不在身边,我就只有挨打的份。”
顾长桓不置可否地轻挑眉尾,手中的竹筷举起,“啪”地打在了夏苏眠又想要偷吃的手上,抽得夏苏眠“哎哟”一声轻叫,噘着嘴缩回了手。
“越发的没规矩了,”顾长桓轻斥道,“试箸而食这四个字还需要我教么?”
“哦。”夏苏眠心不甘情不愿地嘟囔,却还是乖乖拿起了筷子。
顾长桓笑了笑,沉吟着:“我们这一路前程未卜吉凶难料,以后还是要低调些,切莫再惹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嗯,”夏苏眠低低地应了,却又忍不住道,“我没惹事。”
“我知道,”顾长桓见他委委屈屈的小样儿,抬手夹了块皮酥肉嫩的烤鸭放到了他的碗里,难得的耐着性子哄人,“小瘸子的确可怜,那些人也着实可恶,是该得些教训。只是那几个小混蛋恐怕不好惹。”
说着,顾长桓锐利的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大堂:“而且你可曾想过,帮他其实是害了他。”
“……”夏苏眠又不傻,只顾长桓一点,他便明白了。
本来小瘸子偷了狗饭挨顿打这事儿也就算完了,可今天那群小子受了重挫,两个还伤得不轻,这口气他们哪里会咽得下去?更何况只因出了这档子事情,整个玉堂春里的客人居然都跑了个干净,可见他们今儿个得罪的是不该得罪的人。他和顾长桓介时拍拍屁·股一走了事,最后该谁受着不言而喻。
楼梯口有个堂倌左右四顾,见没人了才敢过来:“公子爷,小的知道您二位都是善心人,可您这忙帮的是真不该!您也快别吃了,赶紧逃命去吧!”
夏苏眠笑了:“逃命?”
“是啊!公子爷,您是外乡人,不知道,那小瘸子得罪的是许家的小少爷许正豪啊!”堂倌把声音压得极低,“许家您总该知道吧,那可是跟咱大梁左相许元基许大人都沾着亲的!在咱们这暮云,许家就是土皇帝啊!”
夏苏眠冷哼:“这么厉害?”
“哎哟我的公子爷,您小点声儿,可不敢得罪许家呀,不然挨几十板子算是轻的,一个不好……怎么死的都没人知道!”
堂倌一脸惊惧地抚了抚胸口,顺了口气才接着说道:“小人也知道,您是可怜小瘸子。他呀,也的确是个命苦的。他那亲娘原是个暗娼,被许家管事养在外宅的,结果生他的时候难产,没能挺得过来,您想啊,一个娼·妓生的,又有残疾,管事哪里会认他?窑子里就更没人愿意养个小娃娃了。偏他是这样的出身,胎里还带着毛病,天生的长短脚,压根没正经人家愿意收养他,没得法子,只能入了慈幼局。”
夏苏眠听得整颗心都似被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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