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昭平也松了口气,从车祸到现在已经一年多了,总算是醒了,他们夫妻俩就这一个孩子,千算万算没算到会出这回车祸,好在是没事了。
然而,醒过来的梁钧尧看见父母不是不开心,只是心底的失落也根本藏不住。
昏迷一年多,一年多,那他脑子里的记忆又是怎么回事呢。
周挽商……真的存在过吗?
还是这一切都是他昏迷时候做的梦?
不可能。
那么逼真的世界,两个人在一起几十年,相处的场景历历在目,哪里会有这样的梦呢,他不信,只是他在穿越到那个世界后又回来了,那么——周挽商、在哪儿?
复健的过程对梁钧尧来说也是重新适应这个世界的过程,一年多的空白,很多事情都变了。
他活到六十多岁,现在看到尚且年轻的父母,虽然开口叫爸妈并没有阻碍,但还是有点别扭,尤其是跟自己朋友见面的时候,就像在看小孩儿一样。
他得怎么才能跟对方称兄道弟?
杨成楼抱着手臂坐在床边,皱着眉,“我说兄弟,这一撞给你撞傻了?”
梁钧尧顿了顿,他年轻……他最开始的时候脾气是有点急,后来和缓很多,以前听到这种话那肯定是立马反驳回去,现在他还真没这个兴致跟小孩儿一般见识。
他只是淡淡瞥了眼自己的好友,“别多想,没事。”
“你能说这话就不是没事,”杨成楼叹了声,“虽然你醒了是醒了,但是这魂儿还没回来吧?这两天都给叔叔阿姨担心坏了,不过人能醒过来就是好事儿,慢慢来呗。”
梁钧尧虽然在父母面前装得跟没事儿人一样,但是大概也没完全掩饰过去。
实际上,这个世界的一切对他来讲是有些陌生的,那几十年他知道确实存在,几十年不见,猛一重逢,还是得过渡下。
不过杨成楼问起,梁钧尧就顺势说了,“我做了个……梦,很长很长的梦,我跟一个人相识、相爱,相守一生,成楼,我忘不了他。”
杨成楼觉得震惊二字不足以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不是……你做梦谈个恋爱就把自己谈傻了?!”
梁钧尧想一脚把人踹出去,他也知道这种话说出来没人信,“你可以不用信,反正我要找人。”
“找谁?”
梁钧尧也不解释了,语速快了些,“你不是认识一个很老道的画像师吗?麻烦请人家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