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元君玉模模糊糊地说着,手指捋到了他的头发尖,“这些天,先在兰泉寺避一避,一定会有人来找你,不要信他们的话。”
宁瑞臣翻身过来看着他,那目光灼灼的,看得元君玉心里一跳:“更不许信谢晏。”
“嗯……他今天,来找过我。”宁瑞臣刚说,元君玉就恼了,一把攥住他的手:“什么时候?没动手动脚的吧?”
宁瑞臣心头的沉郁好像散了那么点,看着元君玉,有点好笑,坐起身来,然后把元君玉拉近了些,悄悄地,仿佛在说什么不能外道的密语:“他总和我说你的坏话……”
元君玉眉毛挑起来,带着明晃晃的戾气:“说什么了?”
这时候宁瑞臣很依赖他,把头埋在他怀里:“记不清,反正,我一句都不信。”
元君玉急于证明什么,揉一把宁瑞臣柔软的头发,把他抱紧了,不经意就闻到他身上那股檀香:“你时刻记着,我一心一意待你好。你哪天要是听信别人的谗言,就别……”他想说些老死不相往来之类的话,到底忍住了,“——我真是冤死了才算好。”
宁瑞臣可能是在笑,肩膀一颤一颤的,半天才郑重地说:“好。”
元君玉感觉到腰侧有一双手慢慢绕过来,很坚定地,把他也搂住,有个温热的东西在脸颊边上挨了一下。
这一刻,他真的像是把天上的白月亮抱在怀里了,就是真有人毁谤他的声名,也没什么所谓的,这一刻太好了,情好,人也好。只用一个好,似乎不足以形容,可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好”,足以胜过千言。
思绪旖旎混乱的时刻,大约也让人忘了愁,元君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股冲动,把宁瑞臣的脸掰正了,用一种略有侵略的目光把他看着。
宁瑞臣不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凶狠是怎么回事,哼哼着要躲开,元君玉不肯,伸出手臂把他捞过来,像那天在假山洞里那样,用唇舌把他叼住了。
“哼啊……”很突兀的一声,宁瑞臣害怕被左右僧舍的僧人听见,憋住气,把舌尖探出来,小意讨好着。
亲这一下,用了太久,宁瑞臣细细地喘了一下,如梦方醒地把元君玉推开,眼睛不知往哪看:“你、我……”
元君玉说不清这感觉是什么,只是本能地想多亲近,额头抵着额头,宁瑞臣的后脖颈就在他掌心下冒着热气,简直是毫不设防的猎物。
元君玉单边的膝盖压上了那张板床,微微倾身,把他困住,一双桃花瓣似的眸子款款蛊惑着:“再来?”
也许是那深重的目光把廉耻也搜刮尽了,宁瑞臣无意识地轻哼了一声,又是无止境一般的亲吻,他们都懵懂太久了,经不得三番五次不言明的试探,再尝试,就要把此前错过的全部讨回来。说是情,那便是情吧,索性把轻灵妙境的清规也全抛掉,嘴唇亲得啧啧有声,好半天,才想起这是什么地方,一下子惊醒了一般。
“这、这,不成体统!”宁瑞臣擦着嘴,“别乱来,菩萨都看着!”
元君玉似乎很失落:“你不愿意和我好?”
“愿不愿意的,怎么总问……反正,庙里不行,”宁瑞臣的脸红通通的,“不能干这干那的。”
菩萨不准,元君玉却偏要,可终究是顾忌着眼下的情形,他才退让了:“菩萨看着,我便向菩萨发个誓,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
宁瑞臣默默地坐直了,又垂下头:“嗯……”
元君玉撺掇着:“要你也发一样的誓,才算管用。”
宁瑞臣惶恐地看着他,好久才下了这个决心,先是念了几句元君玉不懂的经文,然后才是郑重的誓言:“我此生,也要对你好,我们两个人……在一块儿一辈子。”
作者有话说:
孩子还小,别的大点再说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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