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兰连忙摁住了他的伤口,然后冲着花浓喊了一声:“阿浓,棉布。”
花浓也闻到了血腥味,连忙放下白团子,拿了棉布就给她递了过去。
首先入眼的,便是大片大片的殷红,戚兰的手已经被那人的鲜血给染的通红,花浓接过来,摁着止血,戚兰给他清理伤口,上药,折腾了好一会儿,这血才止住。
花浓洗了手,又给戚兰递了张干净的帕子,戚兰收拾干净自己,刚准备去给他煎药,就看见白团子嗖的一下,跳到了那张矮榻上。
其实,在嗅到血腥味的一瞬间,白团子就觉得这气味有些熟悉。它转头一看,身上的毛都炸起来了,矮榻上躺着的那位,不正是她日思夜想的凡人爹爹么。她刚想说过几日上天去求求小师叔,让他再带着自己去京城走一遭。这还不等她去,她的凡人爹爹便自己过来了。
可是,这伤……又是怎么回事。
白团子忍下心底的疑问,让戚兰跟花浓给他止了血上了药,直到她们把他处理好了,白团子才跳上了那张矮榻,哼哼唧唧的窝在他身侧,任凭花浓如何与它逗趣儿,它都不离开。
他的原身是上古神兽,纵然是下凡为人,精血也甚是醇厚。方才戚兰给他清理伤口的时候,血腥四散,已经吸引了不少躲在凡间修炼的妖物前来。他们盘旋在悠然书院上空,准备随时将那人撕肉拆骨,吞入腹中,以增强修为。
好在白团子及时察觉出了异样,以悠然书院为中心升起了一圈结界,这才逃过一劫。纵使这般,悠然书院上空升腾的妖气黑压压的一大片,经久不散。
好在明日就是小年,书院也下午便要放假,不然白团子就要上天去搬救兵来了。
那人昏迷了整整三日方才苏醒,小年夜,他高烧不退,他们一家人几乎在书院呆了一整夜。好在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他退烧了。
他们回家去休息,白团子死活不走,花悠然便让它留了下来。
他们一走,白团子便开始给他输送真气,直到他脸上有了一丝血色,白团子才停下来。纵使这般,他又足足昏睡了两日才转醒。
第四日早,旭日初升,万籁俱寂,偶尔三两声犬吠声打破了早晨的宁静。
一缕阳光透过窗子照见房间,书院后院儿里躺着的那位眼珠动了动,随后睁开了眼睛。他猛的起身,牵动了胳膊上的伤,疼的他直皱眉。他忍着疼,观察着小屋的环境,眼睛里全是戒备。小屋很大,却很是简朴,又不失文雅。除了他正睡着的这张矮榻,首先入眼的,便是房间里的那张书桌,书桌上摆放着纸笔墨砚,再有就是搭建在角落里的药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