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吞金
苏九九黯淡的眸光闪了闪。
她望着一脸冷漠的君王氏，枯木般的心更如刀绞。
她想质问她为什么不认她，可那句“因为你是耻辱”犹在耳畔。
或许从一开始，娘就不想生下她。
苏九九咽下满心酸苦，默默将地上的喜服和千纸鹤收好，跟着被君王氏叫来的丫鬟从后门走了。
马车一路驶出京城五里外后，她便被赶下了车。
茫茫黄土，细雨绵绵，苏九九看着马车远去，颤颤巍巍地转身往羽鸣山方向去了。
雨渐渐变大，雨水淅沥沥地落在山寨的断壁残垣上。
一片焦黑的废墟前，苏九九“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失声痛哭。
“爹，对不起……”
她紧抓着手中的千纸鹤，眼泪伴着雨水不断滑落。
然再想起昨夜君莫离对她的掠夺，一种难以启齿的羞愤占据了她的心。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似是震碎了苏九九最后求生的心。
她穿上沾了血的喜服，一步步走向已经成为平地的大堂。
将食指放在齿间狠狠一咬，尖锐的疼痛却没有让苏九九感到丝毫痛苦。
她将指尖的血轻轻抹在苍白的唇上，竭尽全力勾起一抹笑容。
坐于台阶，苏九九看着手中已经湿透的千纸鹤，唇角的笑意渐渐凝结。
她颤抖着深吸了口气，从钱袋中拿出一块金子。
透过这金光灿灿的财富，她却看见了自己曾经在林中御马飞奔的样子。
她收紧了手，将那金子死死攥了一会儿后塞进嘴中，恨命吞下。
声声雷鸣伴随着体内巨大的痛苦阵阵而起。
苏九九只觉五脏六腑都被烈火焚烧着，痛的她在地翻滚。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之子于归，宜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