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他将我金屋藏娇,养了起来,那我就是他的情人了。
不一样的,大不一样的。
天亮时雨终于停了,庄翰雨已经走了,留了张小条,压在小狗耳朵下边。
还是那两个字,再会。
我母亲说过,不管男女,都怕「不一样」。
这人待谁都不好,只待我好,这叫不一样。
这人待谁都好,偏偏待我不好,这也叫不一样。
有不一样,就有比较,就有琢磨,琢磨来琢磨去,心就跟着人跑了。
庄翰雨进了我的屋子,同我过了夜,接了吻,这都是我给他的「不一样」,不论有意无意,他一个人的时候,必然会琢磨起来。
可他对我呢?其实我不敢琢磨,也不该琢磨。
昨天一觉睡到中午,又跟庄翰雨混到晚上,一口东西都没吃,这会儿竟有些眼冒金星。
推开门,我一头撞进庄翰雨怀里,两人都吓了一跳。
我率先反应过来,骂他:「你不是走了?杵在这里当什么门神!」
他手上拎着个油纸包,此刻提起来,在我眼前晃悠,「去买了几个酥饼,等你起了,卖早点的又该走了。」
「亏得你干了一回人事儿。」我接过东西,问他,「你吃了没有?」
「不用管我,我这就走了,生意上还有些事情。」说着,他手又摸进口袋里,掏出个银铂纸包着的四方方来,「这也给你。」
「这什么?巧克力?」我接了过来,皱皱鼻子,「苦哈哈的,我不爱吃,不如含块冰糖。」
说话间,小胖子踢踢踏踏地跑过来,脸上还挂着两道干鼻涕——他妈也住这楼里,平时只顾打牌,不怎么管他,他因此活的跟小叫花子似的。
「河贞姐,我想吃肉稍卖!」
「去,瞧你这抹过鼻涕的小脏手,可别拽我衣裳!」我拧拧他的脸蛋子,「过来,我给你擦擦脸,跟个花猫似的,脏得呀!」
他站在那里任我擦,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去瞄庄翰雨。
「姐,你们睡觉了?」
「不该你小孩问的,少问。」我将毛巾扔进水盆里,拖了椅子,将柜子上的饼干盒够了下来,笑眯眯地问,「想吃稍卖了?」
他不住地点头,口水险些掉下来。
庄翰雨又不急着走了,索性靠在那里看起戏来,「你拿它做什么?」
「这是我的小金库,身家性命都在这里。」我掀了盒盖,却又神神秘秘地捂着,嘱咐那孩子,「小宝,你可不能同别人说去,知道了?」
「知道,那白皮猪,还有那酒蒙子,大烟鬼,他们都盯着你呢!」他边说边冲着庄翰雨使眼色,像是指望他能仗义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