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了澡,我便在楼上躺着,今天起得早,实际也才到中午。
做饭的老妈子被他撵跑了,好在家里有挂面,刚好他说过生日有讲究,切了葱花,加了煮蛋,做出两碗清汤寡水的面条来。
「下次我做饭给你吃。」我说。
「等你身子好了再说。」喝了两口汤,他放下碗,第一次提了这事,「我过两天回一趟家,你再委屈一阵,我尽快给你找好房子,你搬出来。」
搬出来,成天成夜地在房子里等他,给人当小老婆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好啊,那我想住你的婚房对面。」我看着他,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他停下筷子,也同样那样笑着看我,「好啊。」
说完这句,久久没有话,沉默不语里,我们都不知道彼此心里在想什么。
电话响了一声,被庄翰雨接起来。
「翰雨,我到门口了,快给我开门!」
听筒里传来这样轻快的声音,清淡得像是汤碗里绿油油的葱花。
我跟庄翰雨眼望着彼此,并不窘迫,也不尴尬。
「你给她开门,我上楼去。」端碗起身,我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挨打的事,你就装不知道,别露馅了。」
他没说话,连头都没有点。
「等等,有口红痕。」我用拇指抹过他的嘴唇,刚刚同他闹时亲了他,一直留着没有擦,「当心些,我上去了。」
我忽然想起我们第一次在酒店相好的时候,我想给他添个吻痕,搅一搅他的婚事。
但事到如今,我亲手小心翼翼地抹去我留下的痕迹。
或许终有一天,我也会在他的整个生命中被抹去,变成一段秘而不宣的情史,回想起来,只有背德的刺激,肉体的欢愉,和早已末路的甜蜜。
将掩未掩的门缝里,我看见姚风铃步履轻盈地走进来,新烫了卷发,配着珍珠蝴蝶结,扑着淡淡的妆。
「你怎么宁愿待在家里无聊,也不愿跟我多玩一会儿。」她一进来就拽着他的手晃荡,「我哪里等得到晚上才见你嘛!」
「我也才回来,上午约了生意上的朋友打高尔夫球。」
他那么聪明,说起谎来眼都不眨。
「什么时候才肯教我打?还有桌球,你都要教我!」她在客厅里蹦蹦跳跳,坐在庄翰雨常坐的那张沙发上,「好久没下西洋棋了,快陪我玩一盘!」
她捧着脸,看他沉默地摆棋,眼睛一眨一眨的,「输的人,就亲赢的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