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说,我跟他,他跟她,她跟我,这是三码事,事到如今我才有些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他们俩走了,乐曲还未停,不知疲倦,绵绵长长地唱下去。
「自从相思河畔别了』
无限的苦痛痛苦埋在心窝里
我要轻轻地告诉你
不要把我忘记」
我曾说我跟庄翰雨在跳探戈舞,曲子不停,舞步也不停。
如今曲子似乎蓦然急促起来,脚步也猝然变得疯狂。
我在客厅等到深夜,坐在他常坐的沙发上,连书都没有看。
没有吃饭,没有洗澡,没有说一句话。
原来等待是这样的滋味,孤独,难耐,惶恐,全都一股脑地涌上来,在脑海中叽叽喳喳地叫。
等不来的!那人命里该着,不是你的!
我想我是爱上了他,这一点,是在看见他与姚风铃相处时想明白的。
那从心底缓慢滋生的,难以抵御的酸涩,简直让我的心一抽一抽地疼起来。
我想我是爱上了他,尽管爱得不那么纯粹,掺杂了一点忐忑,一点好胜,一点点恨。
我也想从这情网里抽身出来,但是很难,看不见他,便总觉得两眼空空。
门铃响了起来,我在暗室里静坐,赤着脚飞快地跑过去。
我攀在庄翰雨身上同他接吻,手脚全部牢牢地抱住他,任由他手忙脚乱地关上门,摸索着开了灯,才把皮鞋蹬掉。
「大半夜的,不问问是谁就敢开门。」
「必须是你,只能是你,不然我就要发疯了。」
几乎是撕扯着,我拽掉他的毛衫,几颗几颗地扯开他衬衫的扣子。
他的头发都因衣服静电竖了起来,十分滑稽,可我笑不出来。
我想哭。
这一刻,疯狂地在他身上寻找姚风铃留下的痕迹的我,真像个贪婪的赌徒,迫不及待要看见自己的赌注。
「我没碰她,阿贞,我没碰她。」他伸手给我擦眼泪,一点一点地吻我的脸,「只吃了饭,喝了一点酒,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