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捡风筝的那只手抖得更厉害了。
为……为什么她的夫君看起来这么小?这么小也能当上相爷?不对,是这么小就能娶亲?!
还未从巨大的混乱感中回过神来,白秋宜耳边已响起一记淡淡的轻笑。
?「阳春三月,佳人出洞,这可真是个别致的相迎方式。」
声音自少年身后传来,白秋宜探身向外眨眨眼,这才看清,原来他身后站了一群人,个个风尘仆仆,却望向她面带窃笑,而说话的正是那当先一人。
一袭玄衣,负手而立,阳光下神情淡淡,明明慵懒万分,却端的清贵无双,眉目如画,气度不凡。
天地仿佛瞬间失了颜色。
少年侧开身子,恭敬地退到其后,白秋宜就那样灰头土脸地望着,看着那人负手上前,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她一颗心都停住了般,而身后的凡子婳却还在兴奋尖叫着:「嫂嫂,你快看,那就是我哥!」
宽袖一拂,那袭玄衣蹲下身来,显然也听见了那声「嫂嫂」,长眉一挑,似笑非笑地望向白秋宜,「你便是白家五小姐?果真是……闻名不如一见。」
白秋宜脸一红,火烧云一般,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不,她现在就在洞里面!
正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时,那只修长的手探向她眼前,白净的指尖在众目睽睽之下,再自然不过地将她鼻头上的一点灰轻轻抹掉,低沉的声音中含着三分戏谑。
?「怎么弄成这样,跟只花猫似的?即便是我新婚之夜留你而去,你也不用如此急不可耐吧?」
话一出口,身后本苦苦憋着的众人,终于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连那握刀的少年郎都笑弯了眼。
白秋宜傻呆呆地听着,却是原有的窘迫在这笑声中悄然化解,她望着眼前那袭玄衣,阳光洒在他身上,他也微抿着薄唇,风吹衣袂,竟是那样……动人心魄。
在这样一朵美不胜收的花面前,白秋宜终于止不住心跳,承认自己……的确是坨牛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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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凡子衿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位沈小姐,据说是那徐州商会会长的千金,当地有名的大才女,生得也是花容月貌,气质不俗。
用相府下人的话来说就是,只有这般女子,才配得上他们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