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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骨笛(2 / 2)

  应烛护着沄惜,语气与眼神皆是疏离的,还隐隐含着怒气:“孟苍当我是谁?我离开龙宫前便与他划清了界限。原以为你今日来,是为了与沄惜叙旧,才将你放进山。你却冷言冷语伤她,那你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在我动手之前,自行离开为好。”

  孟章自己也不知为何,他明明没有对沄惜动过情,看着她难过的样子,却好像自己的心也被揪紧了。

  涂山葆对应烛多少还是有点儿敬畏的,生怕真的被他动手打出去,又怕沄惜再伤心下去真的要肝肠寸断,赶紧抓着孟章溜了。

  应烛一通话说完,发觉身旁的小姑娘哭得越发伤心,几乎要背过气去一般,攥紧坠子的手印出了几个深深的血印子也不在乎,不由得越发心疼起来。

  “那个赌约…”沄惜的声音因控制不住的抽泣而断断续续,很微弱。“那个赌约是我输了。”

  应烛一愣,片刻后才想起她在说什么。

  她会提起这件事,便是彻底相信了孟章不再爱她,即便现在心绪多少还会因孟章而波动,但假以时日,定会真正对他死心。这原本正是应烛一直想要的结局,可看着她如此伤心,这一切似乎都不值得了。

  “赌约可以作废,你不必放在心上。”应烛说。那一个未定下的“要求”自然可以为他行许多方便,但这个约定与孟章环环相扣。

  沄惜未作回应,只是无声落泪。

  另一边,涂山葆刚与孟章离开幽都山,想趁早与他分道扬镳,赶在与魔众开战之前潇洒两日,便发现他状态不对,捂着心口,满目痛苦。

  “怎么了?”涂山葆问。

  孟章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只觉胸中疼痛难忍,像有千钧之力压在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难以控制地咳嗽起来。

  他越咳越厉害,到末了头也疼起来,捂着嘴的指缝中渗出丝丝血迹。

  涂山葆终于明白过来。

  是忘忧,他是不惜以损伤自己的元神为代价地在与忘忧对抗。忘忧虽名为“忘忧”,却不是真正将深爱之人从记忆中消去,更像是将他关于沄惜的一切感情从最深处封印起来。

  涂山葆叹了口气,情之一字果然比世间种种酷刑还要折磨人,沄惜也好,孟章也好,都抵不过情咒啊。

  她按住孟章,念起狐族的秘法,顺着他周身经脉找到了情咒所在,将其间种种牵绊一一斩断,这能暂时让情咒的影响减轻。

  “我劝你还是别想她了,反正你什么也想不起来,她也什么都不会知道。你再想下去,只会让你自己承受更多痛苦。”涂山葆说。

  其实她是很乐于看他们谈情说爱的,但应烛不打算助他们一臂之力对抗魔众,所以眼下正是用得着孟章的时候,他要是因为儿女私情而失去了一身修为,无异于斩断了龙众的又一条手臂。

  照金楼罗记仇的性子,与魔众的一战一旦败了,他们狐族大概也会成为她的眼中钉,成为下一个古蛇族、锦鲤族。

  涂山葆还是拎得清轻重缓急的。

  孟章被她护送回了龙宫,多补了两剂忘忧,彻底将对沄惜的种种感情抛诸脑后。

  若是沄惜也知道有忘忧这种奇药的存在,或许会主动喝下一大碗。

  现在就连她也觉得自己很没有骨气。她明明下定了决心,要将孟章彻底忘掉,但半个月来还是每日都想着他的安危。

  她见识过魔众手段的毒辣,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孟章性子不够稳重,对上魔众一定会吃亏的。

  沄惜望着手里的骨笛发呆,只要她奏响骨笛,多少能看见些她想知道的事情,例如孟章的现状,例如他会不会在与魔众的战斗中受伤,会不会……

  她越想越控制不住自己,像被蛊惑了一般将骨笛凑近唇边。

  乐声谈不上动听,但沄惜并不在乎,她只想看到更多关于孟章的画面,想看到他的未来,如果更异想天开一点,她还想看见他的未来中出现自己的身影,总之,一切的一切,她都想看到。

  窥见天机是要付出代价的。尤其是不知餍足地去窥探,正如她现在做的那样。

  应烛的知觉十分敏锐,沄惜不加控制地吹奏骨笛所发出的独特声音隐约传入他的耳中。几乎在一瞬间,他便找到了沄惜这几个月来举止状态都很异常的解释。

  应烛破门而入的瞬间,沄惜心下一惊,受到些许干扰便难以控制骨笛,却仍然为自己窥见的画面沉沦,竟吹出数道尖锐的笛声,声声化作实形,击向应烛。

  如此低劣的攻击自然连应烛的衣角都碰不到,但他却连额际青筋都暴起了几根。

  “沄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应烛将骨笛夺走,心头火起,一时间险些控制不住自己,想将骨笛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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