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夏素雪的声音中,竟少有的带着一些哽咽。夏云织第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
看着弟弟自责的样子,夏云织内心怒火渐消,弟弟那细小的动作也收入她眼底。她不由得露出笑,走近他,伸手抓着他冰凉的手,笑道:“哎呀,要跟姐姐撒娇的话,姐姐不会拒绝的啦!”
夏素雪羞红了脸,抽回了手,脸别过一边,道:“……我并不是——”
“行了,不说废话了,今天的火玉丸你还没吃,赶紧吃了吧。”夏云织一边说,一边从百宝袋中,取出新制的一瓶火玉丸,递给夏素雪。夏素雪伸手接过,倒出一粒,将其咽了下去。
屋外,听完姐弟二人的对话,慕清酒却是内心犹如翻江倒海,难以平静。她知道夏素雪身体状况不好,却不想竟会糟糕至如此地步。她为夏素雪的身体而感觉心中刺痛,一股强烈的愿望不住地从她心底深处,犹如喷泉一般涌出。
她要帮助夏素雪驱散寒气。
她镇定了心神,伸手敲门。待得屋内传来夏云织的一句“进来”,慕清酒才轻轻推开门,屋外的日光洒进有些昏暗的房间,驱散了房内的黑暗。
慕清酒双手互握于身前,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目光定在夏云织身上,道:“云织姐姐,你现在可否有空?能陪清酒一起去看看姐姐的情况吗?”
夏云织一挑眉,道:“当然可以——怎么,老白——呃,你爹他不管了吗?”
“嗯……因为一会……清酒有事想单独和爹爹说,所以就只能麻烦一下云织姐姐了。”慕清酒微低着头,声音细微。若夏云织没看错,这二小姐神情看上去,有几分娇羞。
她心中虽有好奇,但友人的状况是她一直关心的事,她当即答应了慕清酒的请求。离开前,她转过身,再三叮嘱夏素雪:“阿雪,吃了药就去睡一会,听到没?”
夏素雪点头道:“嗯,我知道。”
夏云织跟着慕清酒到了慕无言休息的房间,等夏云织进了屋,慕清酒便拉扯着父亲慕白的袖子,小声说道:“爹爹,酒儿有事……想单独和爹爹聊,爹爹……能跟酒儿出来一下吗,别打扰到姐姐休息了。”
慕白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慕无言,并未多言,便跟着小女儿离开了房间。
离开前,他还能清楚听到夏云织大咧咧的声音:“哎呀,无言,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脸色难看成这个样,跟个死人一样——”
慕清酒轻轻关上了房门,和父亲一同在南府后院闲庭信步。慕白看着女儿,带着浅淡的笑容,问道:“酒儿,你已经很久未曾和爹爹说过悄悄话了。”
慕清酒脸颊微红,两手抬起又放下多次,最终小心捏着慕白的衣袖,进而轻轻挽着父亲的手臂,眉眼间羞赧之色愈加地浓。
见女儿如此,慕白不由得一笑:“怎么?”
“爹爹……酒儿不小了,该考虑自己日后的归宿了。”慕清酒将绯红的脸蛋埋头藏着,说出的话却是直截了当,让慕白颇为意外。
他不由得面露喜色,抬起手轻拍女儿挽着自己的一双小手,低声问道:“依酒儿意思,已有人选?让为父猜猜,嗯……是拓儿吗?”
慕清酒摇了摇头,抬头看向慕白。她紧抿着嘴唇,心中依存着的那个名字始终羞于出口。待她终于下定决心将之说出,松开双唇后,双唇却呈现灼人的朱色,为她本就明丽的容貌更添五分迷人。
“嗯……是、是……寒云公子……酒儿想……想嫁给公子……”
对于慕清酒的回答,慕白倒并不如何意外。他神色逐渐变得温柔,轻声问道:“……看来,是和素雪日久生情了?”
慕清酒别过脸,因娇羞而不好意思与父亲四目相对,唇角的笑意却难以掩藏。“公子……他和别人不一样,除了娘亲,他是对我最好的人。”
“即便他身体已被寒气侵蚀破败至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你也要嫁给他吗?”慕白说着,听不出他此时的情绪。
慕清酒却是一惊,不由得松开了挽着父亲手臂的手。她愕然看着慕白,有些惊奇地问道:“爹爹……您知道公子的寒气,并非是他修习冰寒之术所致?”
慕白略一点头,道:“自然知道。他初患此病时,云织第一个找上的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