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谁定终身
听罢慕白谈起往事，慕清酒口中轻叹一声，不由得感慨道：“原来……天葵玉心是爹爹给公子的，公子的情况，爹爹比酒儿还要清楚……”
慕白微一点头，脸上闪过一瞬对夏云织的赞赏。“云织穷尽一生，都在研究驱寒之法。素雪能活到现在，委实不易，全多亏了她。”
“酒儿来寻爹爹，便与此事有关。”慕清酒埋首沉默了一会，忽然说道。
慕白微微挑眉，问道：“哦？早些时候你说，你想嫁给素雪……这与驱寒又有何关联？”
慕清酒抬起眸子看向父亲，不再露出娇羞之色——不如说，此时她的神情，较之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肃许多。
“前不久，酒儿无意中听到云织姐姐说过另一种方法，可缓解公子寒气。”
“……什么方法？”
慕清酒顿了一下，尚未开口，脸颊已然开始变得滚烫。
她压下内心悸动，镇定心神，道：“云织姐姐说，极阴致寒，极阳致热，如今公子体内寒气颇重，便是极阴；酒儿体内亦有极强的热气，便是极阳。若阴阳调和，酒儿和公子交……交……交合的话，不论是酒儿的热气，或是公子寒气，皆会有所好转。”
女儿的话，让慕白陷入长久的沉默。他闭着双眼，睫毛似羽毛般盖了下来。慕清酒无法第一时间判断出父亲究竟是何心情。
隔了很久，慕白仍旧闭着眼，只缓缓开口，问道：“……你想好了？一旦如此做了，你再也不能回头。”
慕清酒点了点头，意志之坚定，便是天崩地裂亦无法令其改变分毫。“便是因早已想通透了，才会来和爹爹说这事。”
“你既然已经想通，又何必非要跟我说一声？我曾经答允过你与言儿，只要你们自己无怨无悔，你二人未来的终身大事我绝不插手。”慕白睁开眼，看向女儿，他金色的瞳孔深处，泛着柔和的光芒。
见父亲答应，慕清酒大喜不过片刻，一份疑惑自心底油然而生，让她忍不住问道：“可是……爹爹，您刚刚似乎很在意公子的身体状况。我……我还以为，爹爹铁定不会许的。”
慕白露出温柔的笑容，反问道：“可是，酒儿已经决定要和他一起度过难关了，不是吗？”
“是，但是……”
慕白失笑，轻拍了拍女儿的手。“怎么，反倒是你犹豫起来了？别犹豫了，爹爹问你，你是否发自内心地喜欢他？”
慕清酒脸上一红，点头道：“酒儿……我很爱他。”
“既如此，你二人婚事，我不会反对。”
一炷香时间后，慕白叫了南千华与夏云织于南府正厅。两人刚到，夏云织甚而还未完全停下脚步，便听到慕白的话，一字一句仿佛炸雷一般在她耳边响起：
“千华，云织，我打算让酒儿嫁给素雪，你二人可有意见？”
南千华和夏云织皆是一愣，夏云织一个趔趄，险些被慕白此言吓得摔倒。南千华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臂，搂着妻子，这才不致让她形容狼狈。
夏云织站稳了身子，松开钳着丈夫双臂的手，看向慕白时，满腹狐疑。“我没听错吧？你要把你宝贝女儿许配给阿雪？”
慕白两眼微眯，反问道：“怎么，你觉得有何不妥？”
“你问过酒妹妹的意见了吗？”夏云织问道。
南千华却是笑了笑，拉着夏云织的胳膊，道：“云织，我倒觉得这样不错，你不是一直为素雪的终身大事愁坏了吗？清酒是个好姑娘，他俩也很配。”
夏云织看了一眼丈夫，她眼底的喜悦与忧愁混杂在一起，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要如何形容心中感受。
“哎千华，我不是说酒妹妹不好——酒妹妹好得很，我有时候也挺想让她跟阿雪成了的……”
南千华微微挑眉，道：“既然你已经有此想法，那不如——”
“可那只是我想想而已……幻想的东西，我从来没奢求它成真过。”夏云织嘴角一抖，露出一个看上去不像个笑容的笑。
她看向慕白，问道：“老——慕伯伯，你想好了……或者说，是酒妹妹想好了吗？要是嫁给阿雪，以后后悔了，我、我们夏家可不退人的啊！她要是嫁了，就得跟着姓夏，不姓慕了！她的事，就得我这个当姐的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