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番外：可缓缓归矣（5）
樊少庭当时看着樊远瀚的表情很耐人寻味，可是樊远瀚在说了那句话之后，忍不住借故去了卫生间。
用手撑着洗漱台看了镜子里的自己良久。
出来的时候，樊少庭已经不在了，手机响了一下，是樊少庭发来的消息——他有事要去一趟公司。
那一刻，樊远瀚感觉自己的心空了一下，好像是有玻璃球一直顺着心脏滚了下去，一直滚一直滚，也没有尽头，他似乎都能听到回声，空荡荡的，越来越寂寥。
他回到饭桌上，把那些菜一扫而空，就那么重复机械的咀嚼，嘴里没有味道，一遍一遍重复同一个动作，像是个没有生命的木偶。
他刚刚说出来那句话就后悔了，下意识的逃开，发现并没有好过多少，他甚至设想樊少庭的反应是怎么样，可不知道为什么想着想着，就感觉心口有些颤抖。
他究竟在奢望什么，在要求什么？
他明明是掌控全局的那个人啊，明明……就知道了结局。
那晚，樊少庭很晚才回来，他躺在自己的床上，感觉有什么温热的、带着潮湿的体温探过来，双手抱住了他的腰，像小时候那样亲昵的蹭了蹭。
他闻到沐浴露的味道，很浓，却还是掩盖不了他身上的酒气。
是因为唐鸩吗？
樊远瀚陡然睁开眼睛，在黑漆漆的夜里，眸光那么亮。然后一点点的收紧拳头，又一点点颤抖的放开。
最后心如死灰似的重新闭上眼睛。
……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因为知道有些东西不能碰，所以止不住的想要远离。
那天，樊远瀚和樊少庭因为工程问题狠狠的大吵了一架。
樊远瀚从第一句话引战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究竟在生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