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颜凌均一惊,“楚珩没跟他一起走?”
陆折玉瞧他突然突然变了脸色,心下起疑,还是如实回应:“没有。他昨晚给楚珩下了药,自己走了。”
颜凌均收回视线,没有立刻回答。
陆折玉轻声询问:“凌均?你怎么了?”
颜凌均回过神来,抬眸看着他,又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无事……”
陆折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未言。
颜凌均不再在此话题上多做文章,又道,“当务之急,你若要陛下退婚,还是马上给陛下上折子,事情说清楚,陛下打消忧虑,自然不会再为难于你。”
“你说的是,我现在马上写折子。”说着,陆折玉又为蹙双眉,“可是我现在出不了侯府,凌均,你可否帮我?”
……
两人聊了近一个时辰,不知过了多久,屋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暮春的雨虽然不会如同夏日一般下得那么大,却也不算小。颜凌均与陆折玉谈完事情,穿着蓑衣走了出来,旁边同样身着蓑衣的小厮举伞为其遮雨。
走到侯府大门,门口护卫看着颜凌均正欲出府,上前相扶,却被其抬手止住。
“下雨天路滑,还请颜公子多加小心。”护卫抱拳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颜凌均在小厮搀扶下上了马车,随后行往颜府的方向。
马车内,那名随行的小厮摘下斗笠,此人竟然是陆折玉。
“外面下着雨,你进宫会否不方便?”颜凌均担忧问道。
“无妨,事不宜迟,让车夫在这里停下罢。”陆折玉道。
颜凌均点了点头,将放在旁边的伞递给他:“也罢。你把这把伞带上。”
……
御书房中,兽炉熏香,余烟袅袅。崇德帝下了朝之后就开始批折子,不知何时外面突然开始下雨,扰得他心生倦意。
太监总管郁德业握着浮尘躬身走进屋内,轻声问道:“陛下可是累了?”
崇德帝眸中已显倦色,却只是拿起旁边的茶喝了下去,权当提神。“无妨。”
闻言,郁德业才放下心来,又道:“外面陆将军求见,说有折子面呈陛下。”
崇德帝皱了皱眉:“他不是今日早朝刚告了假么?这会儿又来见朕。”
郁德业十分赶眼色地道:“若不然,老奴去回了陆将军,就说陛下已经歇下了?”
崇德帝偏头看了看屋外下了一个时辰都没停的雨,沉声道:“他肯冒雨前来,若是见不到朕定不罢休。算了,让他进来罢。”
郁德业将人传入殿内,陆折玉虽然带着伞,但是他未带侍从,一路轻功赶到皇宫,身上还是沾上了雨水。好在并不显狼狈,再加上方才在御书房的暖阁里站了一会儿,身上也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臣陆折玉,拜见陛下。”陆折玉跪地,额头触上手背,行的是君臣大礼。
崇德帝面色淡淡,看着案前这个与他年纪相仿之人,开口道:“起来罢。陆将军冒雨前来,所为何事?”
陆折玉从袖中取出已经拟好的折子,好在淋了一路的雨,折子没有弄湿,陆折玉将其双手呈上:“陛下。”
郁德业走上前将其接了过去,再呈给崇德帝。崇德帝取来展开迅速扫了一眼,面色渐凛,随后将折子合上,扔到桌案上。
“圣旨已经下了,定远侯府也已经接旨,如今你又要朕收回成命,陆折玉,你置皇室威严于何地?”
陆折玉再次跪地,镇定开口:“舞阳长公主身份尊贵,臣不敢高攀。陛下是明君,定远侯府忠天下亦忠君,臣一介武夫,不知何日会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若娶了公主,唯恐有负陛下所托。”
“你既然忠于朕,为何朕的圣旨你执意不听?”崇德帝紧紧地盯着他。
“臣愿为陛下江山、陈国社稷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只是此事关乎公主终身大事,臣不敢草率。”陆折玉十分平静。
崇德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屋外的雨声仍然未止,崇德帝愈发心烦意乱:“你要朕收回圣旨,此举有损皇室威仪,朕定然不会纵容,必有重罚。但你是有功之臣,朕不愿罚你。”崇德帝顿了顿,眯起眸子又道,“朕再问你一遍,你当真要违抗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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