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紫桐说:「你花了八年来养一个棋子。你放一个姑娘行在刀山火海,只为她能继续恨着谁。你根本……还没资格谈爱她。这样的好姑娘,如果换作我,我宁愿用一辈子来好好待她。」
陆丰泽说:「你这一辈子一定很短,因为你今年左右就会在夜里被失控的玉凰杀了。玉凰怕我,不代表也会怕你。」
苑紫桐说:「大当家,你是个人渣。」
陆丰泽说:「紫桐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吧。」
苑紫桐说:「不是。所以我依然敬重你。」
陆丰泽说:「我知道。正因如此,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
苑紫桐说:「我不办。」
陆丰泽说:「你带上谷月的琴,此后自称谷月的哥哥谷星。翠山城外有一个百年的老琴社,名为霜声琴社。我要你去那里练三个月的琴,琴艺不用太精。天下的大琴师自从琴师大选,都认得谷月的这把琴。你带着这个琴,没人会怀疑你的身份。你要痛斥应家对你妹妹的恶劣行径,哭诉着妹妹的境遇。这样天下人渐渐就会知晓应家的作为,而且……江湖上再有什么风吹草动,朝廷也不会怀疑到我陆家,矛头全都在同样枝繁叶茂的谷家。」
苑紫桐说:「你要把这姑娘敲骨吸髓,连着最后一点作用也被我榨干。」
陆丰泽说:「大概如此。」
苑紫桐说:「只可惜你是陆丰泽,不然你这么冷血的人,我愿意为谷姑娘免费做一单。」
陆丰泽说:「那我替她谢你。」
陆丰泽说:「另外一件事……我始终放不下心来。谷月当时玉凰失控,整个大殿外所有御卫一拥而上也只是勉强抵挡。而你看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被污血染黑的铜镜,「当啷」一声丢在地上。
陆丰泽说:「这是六门御卫特制的护心镜,似乎有为玉凰特意加固过。即便如此,谷月还是险些贯穿了这护心镜主人的胸口。但当时的应如意突然用左手攥住了玉凰弦,全然不为玉凰所伤,这之后谷月才被制住。我怀疑应如意与程家的联结比我们想得更深,你外出游历之时,顺手打探些程家后人的消息。」
苑紫桐说:「那帮人隐居了快一百年了吧?别抱太大指望。」
陆丰泽说:「我就没抱指望。」
苑紫桐一声不吭地背起长琴说:「还有一点小问题。如果我学琴的时候仇家找上门来,我不方便在琴社大开杀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