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进尺是阴姒。
欲望难捱是齐越。
却说这权空到底配不配呢?终归还是叫他得了机会。
这人也是个人物,其实阴姒惩处的法子不疼,却毒,平常来说极为下人面子,可权空到底在军中待过,也只不过住得不舒坦了些罢了。
这日还是漂漂亮亮、风流倜傥地来宫中参加簪花宴。
权空再怎么混不吝,今日簪花宴送他簪花的官家小姐也比比皆是,毕竟,那一汪笑意盈盈的多情眸子,谁能拒绝呢?
阴姒很是无聊地倚在玄贺楼上看着,偏头给阴虞喂了一口牛乳,又将染了丹蔻的玉手在栏杆上轻轻地敲。
齐越也在下头,一身白衣,面目冷峻,小姐们只敢悄悄地看,却不敢上前去。
阴姒笑着摘下一旁的花就要给他掷过去,却偏偏电光火石之间,有大胆的东西伸手推她,阴姒一个不查就往下掉,齐越再怎么跑,也快不过一身本领的权空小将军。将军将佳人搂入怀中,楼上贼子还不死心,扑杀而来,没得办法,权空只能以背作挡,这一来一回,大内侍卫已赶到,贼人见行刺不成,立刻服毒。
阴姒白着脸被权空放在地上,还没来得及道谢,面前的人就倒了下去。
「来人,宣太医!」阴姒下意识接住权空。
「别死,本宫重重有赏赐。」阴姒看着面前惨无人色的权空,心里有些酸,忍不住道。
权空笑了起来,薄唇动了动,没出声,却可以看得出是句「求娶殿下」。
这一番簪花宴被毁,权空被人抬入殿内,各位公子小姐站在原地瑟瑟发抖,阴姒看着面前脸色极差、唇色极白的齐越,「还请太傅大人帮忙查清楚,顺道安排好各位公子小姐,本宫进殿看看权空。」说罢就轻提裙摆离去。
齐越一人留在原地,哑着声吩咐着。
阴姒被推下时,他害怕至极;被救时,他庆幸万分。可如今的一切,却又叫他不开心,叫他嫉妒。
重重有赏?
权家是差金银珠宝,还是权势兵马?什么都不差,就差一个金枝玉叶。
齐越光是想想,胸腔里那颗心脏就好像被碾过似的,又疼又瘪,空荡荡的还漏风。他从来不知嫉恨他人是什么滋味,却因着阴姒把嫉妒尝到发腻。
求娶殿下?
凭什么?
他也配?
他齐越辛辛苦苦娇养长大的宝贝,连碰都舍不得碰一下,权空拿命就能娶?他怎么不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