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到了与皇后对决的最关键时刻,黎明在即,却也是最黑暗的当头。
今时不同往日,况恒怕许禾晏有任何差池,不敢让她再待在身边,便将她安置进了藏书阁,暂时做个不引人注意的掌书公公。
藏书阁里平时鲜有人至,许禾晏落得清闲,却总担心外头的局势。
所幸韩柔时常来看她,依旧提着食盒,带着经年不变的笑容。
?「小禾子。」她还是喜欢掐她的脸,许禾晏任她掐,除了况恒,柔姐姐便是她在宫中最亲的人了,她愿意给她掐一辈子。
只是奇怪的是,韩柔对况恒不似幼时亲切,总有些隐隐的敌意。
在况恒又一次悄悄来看许禾晏时,许禾晏终是问了出来,况恒却不以为意,「你那柔姐姐一定是听了风言风语,把我想成了何等龌龊之人,背地里心疼着你呢……」
昏暗的书架深处,他从背后搂住她的腰,耳鬓厮磨间,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好闻的气息。
每当累了他就想来看她,一会儿说要封她为后,一会儿说将来要生几个孩子,她笑他全没个正经儿,却不知,只有这时,他绷紧的弦才能松一松。
此刻许禾晏不懂,还想再问,一只手却伸进了她衣服里,耳边响起况恒的调笑,「便是这种龌龊之事,你柔姐姐不知真相,自然对我有敌意……」
手心炙热,许禾晏怕痒,绯红着脸躲闪,两人正笑闹着时,身后却传来一阵声响。
回头望去,一袭长裙一闪而过,地上只掉了个食盒,饭菜尽洒。
许禾晏呆住了,手脚发颤,「是,是柔姐姐。」
况恒没有说话,只是盯紧地上的食盒,太阳穴不住跳动,直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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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过几天,韩柔求太后赐婚的事情,便闹得人人皆知。
议论纷纷里,大家都说荒谬,居然还会有宫女主动请求和太监对食的,且还是太后最宠爱的宫女。
许禾晏吓坏了,尤其是当韩柔找到她,对她说出那样一番话时:
?「你七岁入宫,苦了这么多年,我不能再让你被人糟蹋了,而且,而且……我这些年对你如何,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许禾晏遍体生凉,恍然大悟间,难以置信。
直到韩柔离去,暗处的况恒踱步而出,她都仍没有回过神来。
况恒揽过她,揉揉眉心,一声低叹:「还真是麻烦啊。」
痴情错付的韩柔,让许禾晏心慌意乱,委实不忍继续欺骗,只想早点对她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