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这几日,傅晚韫肤色所染的冷紫, 与原著当中描述他彻底沦为无修道的阶下囚的状况越来越像。
偏偏傅晚韫的表现都和没事人一样。
她以为是自己判断失了误,却忘了傅晚韫这一身所向披靡的武修是如何得来的。
普通的纯无修入邪道已经逆天而为,对身子骨是极大的损伤;何况傅晚韫年少没有一丝的武修功底, 被迫接收长炼城城主叶无修的毕生邪功。
怎么可能没有巨大的隐患?
四目相对, 女子灵澈的眸子里充满焦急和关切,明显可见不掺杂一丝杂质。
心头仿佛有针尖,不轻不重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若放在前世,他或许会坦诚, 妄图用最低贱的态度换来几分同情。
这一世,人都不一样了,他又何须如此卑微?
且区区的无修道,他在失了骨抽了筋禹禹独行时都不曾怕过。
这一世他从来活在阳光底下,怎能再任其将自己拖入暗无天日的地狱?
思及此,那双昳丽的深邃墨眸底,终究由癫狂掩盖了狰狞。
没一会儿,那道充斥腥红的癫狂便成了纯澈的黑。
“去临沂,”没等许意棠回过神发问,抬手抚上她松软的发顶,眉目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五日为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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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许意棠心绪再怎么不安,到了宫门口,咬着唇的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了一句“那你说话算话,我等你回来。”
远远可见,提气远去的颀长身影有一瞬的顿足。
最终隐没在刚破晓的黑暗当中。
傅晚韫……你一定要平安。
她低声喃喃了几句,用力眨眨眼憋回险些破眶的酸涩,勉强挤出一抹笑朝有些忧切的燕芷道,“走罢,去拜见贵妃娘娘。”
她是大楚傲骨铮铮的恒楚公主,是摄政王名正言顺的妃,无论心下再如何不忿,在正经场合都必须挺直了腰背。
“好。”自小跟在顾寒苏身边长大,后来又在蜀南从军数年,燕芷最老连的便是忠诚和察言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