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潜他很好。
他太好了,没来由的让闻人长风生出些惆怅。独立又善解人意,没有人比裴潜更能够站在他角度帮他排忧解难了。
“可您……终究是大烨的皇帝啊,大烨的子民那个时候比我更需要您。”裴潜反握住他的手小声辩解道,“臣下次不会了,好不好?”
他知道这事儿裴潜做的没什么问题,倒是他有些无理取闹了,可是理智是一回事儿,感情又是一回事儿。清楚归清楚,心里总是拧拧巴巴委屈成一团。
“远之,我有时候觉得……你不太需要我。”闻人长风没头没脑的说着,声音很是失落。
裴潜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连忙握紧了他的手摇头否认。
“陛下为何会这般想?”裴潜勾着他的手,猫儿似的乖巧,问道。
抬手勾了下裴潜的鼻子,闻人长风有点儿惆怅:“远之,其实我……一直不甚清楚,你究竟为何待我这般好。究竟为何……心悦我?”
接下来,闻人长风看见裴潜的脸肉眼可见的,“嘭”的一下就红了。他嘴唇翕动,嚅嗫着说道:“臣……”
裴潜并没有打算把心里那点最隐秘的喜欢展开了同闻人长风讲,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许家的变故影响了闻人长风的情绪。从雍州回来的闻人长风变得很缠人,而且隐隐有一丝的不安。
裴潜并不知道他在不安些什么。只能大概的猜测,或许许家叛乱给闻人长风的触动远比裴潜想得要大。
毕竟许家算得上是大烨的老臣了,许如清又是他的皇后。到底是曾经年少时便一路相携而来的人,要说一点儿伤心没有也不可能。所以闻人长风这几日给裴潜的感觉就是,他似乎很没有安全感。
所以当他问起这个问题时,裴潜没有准备好怎么说,也还是掏心掏肺的回答了。
他摸到了自己衣服里藏着那枚小小的玉扣。
细软的红绳缠绕着裴潜的手指,他将那玉坠子提了起来展示给闻人长风看,带着温暖的笑意问道:“陛下对这个东西可是有印象?”
印象是有的。
床榻缠绵时,闻人长风便是注意到了他脖子上挂着的这枚玉坠子。鲜红的软绳和裴潜白皙的皮肤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闻人长风很难不注意到它。有时撞得狠了,这坠子还会吊在裴潜纤弱的脖子上跟着一起晃动。
但是裴潜这时候问他对这玉坠子有没有印象,肯定问的不是这个印象。
闻人长风伸出了指尖勾住了那枚玉扣,裴潜跟着往前蹭了蹭,让他能够看得更清楚些。玉扣的用料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入手莹润,因为刚刚从裴潜的衣服里掏出来,摸上去还尚有余温。
闻人长风捏着玉扣,指尖摩挲了一番,有些不太确定的看向了裴潜:“这……是我的玉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