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赶时髦,要用刚出的最新款。
厉醒川没解释,开机以后站了半晌没有动作。
“怎么了?”
凌意望着厉醒川的侧脸,见他慢慢蹙起眉:“想不起我妈的手机号了。”
最后还是在网上查到厉微所在的院系电话,打过去表明身份,好一番周折终于弄到准确号码。
他站在窗边,凌意坐在床上,自已忙自己的事情。
“妈。”声调很平缓。
“我在凌意这里。”
“这两天先不过去了,等凌意平稳下来我再过去。”
厉醒川总这样坦荡。
床上摊着一些程开霁帮忙打印的复习材料,凌意准备考个室内设计师证。他低头认真看,铅印字却悬浮在纸面,耳朵想不听电话内容也不行。
吃过晚饭以后天慢慢黑了,他任由某人摆布,终于明白什么叫“要听话”。
厉醒川给他把针织帽跟口罩戴上,借了辆轮椅推他下去,让他全程装化疗病人。凌意紧张得直咽口水,坐上车才稍稍安下心,小声吐槽:“你怎么这么——”
话音未落,厉醒川起身替他扣安全带。
“这么什么?”
“没什么。”
新买的西服尺码不如订做的合身,手抬起来袖子短了半寸左右,腕骨十分突显。凌意脖颈尽量向后靠,眼睛半垂着。
扣好了,厉醒川还不回位。凌意轻轻推了他一下,“你坐回去呀。”
头顶却忽地一凉。厉醒川摘掉帽子揉了揉他的头发,指腹带一点力道。
凌意躲开:“越弄越难看。”
厉醒川说:“不难看。”
凌意扭开头,车窗上一张无所适从的脸。
打火,出发。
到超市门外车停下,厉醒川没熄火,拿过购物清单,“等我十分钟。”
夜色里他的背影显得很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