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有几分钟,地勤就已经在出关口等着,一个英俊的男人大步流星的从里面走出来,白铮杨抬起头,第一个瞧见的就是他。
他顿了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栏杆边,发现彭栋比之前又黑了一些,嘴里的那句:“西北的日头就光顾你了。”还没出口,彭栋已经笑嘻嘻的凑了过来,周身那种冷硬的气质消失无踪,单手就把白铮杨揽在了怀里,他甚至还没有从出机口里出来,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把白铮杨给抱住了。
白铮杨嘴里的话默默咽了下去,彭栋像一只大狼狗一样轻轻的蹭着他的脖子:“我想你了,小白。”
白铮杨面上不显,白皙的耳垂却有些发红,他喉头一紧,咳嗽一声,推了推彭栋,语气像是有些烦躁一样的骂道:“你就不能出来再说?”
周围有好几个人好奇的看了过来,彭栋这个人一点都不像是个军人,太没皮没脸了,他抱着白铮杨死活不撒手,“不能,我等不了。”
又暖昧一笑:“你想我没,恩?”
白铮杨翻了个白眼,心想这混蛋还真知道蹬鼻子上脸,手肘屈起毫不客气的朝着彭栋一撞。彭栋虽然看起来不像个军人,可人家也是从泥水里打滚从黄沙里翻跟头走出来的人,白铮杨这种小弱鸡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谁知道彭栋竟然没避开,白铮杨一击必中,就听到彭栋闷哼一声。
白铮杨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立马松开他,看到彭栋有些发白的脸色,目光一紧,低头看着彭栋的腰腹间:“彭栋!”
彭栋脸皮发青,嘴角却咧到了耳边,扯着嘴唇笑道:“在呢宝贝。”
白铮杨皱眉,彭栋不跟他闹了,两人走出机场,白铮杨拉着他快步走向停车场,彭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白铮杨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拉开车门把彭栋给推了进去,随后整个人压到副驾驶座,开始扯彭栋的衣服。
彭栋一愣,随即笑道:“宝贝儿你就这么想要我啊,别急别急,我自己来脱,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白铮杨懒得搭理他,动作熟练的解开彭栋的皮带,把他扎在皮带里的衣服给扯出来,往上面一卷——
白铮杨的脸色随即变得比彭栋精壮的腰腹间白色的绷带还要白一些。
彭栋被他压在副驾驶上,不用低头就能看出来白铮杨眼睛里就快要溢出来的心疼,他原本嬉皮笑脸的,此时笑容也有些维持不住了,伸手摸了摸白铮杨的侧脸,“小白……”
“你别碰我。”白铮杨猛地打开他的手,两个人都愣住了。
白铮杨看都没看他,眼眶通红的从彭栋身上下去,静默无声的回到驾驶座,开车。
彭栋知道白铮杨为什么生气,这不是彭栋第一次受伤了。上次肩胛处的贯穿伤甚至还没有愈合,现在又多了一道新伤。
白铮杨怎么能不心疼。
可彭栋并不能扭转这个局面,出任务受伤本来就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彭家,是红色世家,从彭栋的爷爷开始,就已经是为抛头颅洒热血,战场之上拼搏的铮铮男儿。他的父亲死在战场之上,他随行军医的母亲也死在战场之上。彭将军的外孙,彭上将的独子。这是他显赫的出身,也是他不可逃脱的宿命。
纵然彭栋小时候乱的叫周围都鸡飞狗跳,看起来也同那些豪门公子,纨绔富二代没什么区别,可是彭栋身上流着的是军人的血液,18岁的时候考入国防科大,随后进入部队。就算没有彭老将军在,彭栋的履历也足够他在部队里扎稳脚跟。
然而彭栋没有靠任何一个人,他从新兵蛋子到军官,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才有了今天这个位置。
军人,没有不流血的。在B市,他可以是玩笑风流的彭栋,可是离开了B市的彭栋,就随时会参与任务,会受伤,会流血。
彭栋望着白铮杨的侧脸,线条绷紧,下颌骨咬死,仿佛在忍耐着什么一样。没有什么比白铮杨通红的眼眶更叫他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