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节2(2 / 2)

景祚不过是见了秦温延一眼,那一眼确实让人入了眼、进了心,这才神思不属地想着念着,但要说让他只因着一种莫名的冲动便卷进未知的麻烦里,景祚自然是不愿的:“没有必要,回你的院子去吧。”

张禾盛察觉景祚这是心情又变差了,也只能摇头离开,自言自语:“说起来,镇关大将军回京的日子,也就在这几天了吧……快了,三天后呢。”

镇关大将军秦昀,秦家军与北方边关最高将领,三日后回京拜新帝、述己职,开庆功宴。他这次回京会给本就局势紧张混浊的京城带来什么变故还未可知,景祚顺着张禾盛提醒的这句话思考起来。

徐兹甫都开始拉拢恭和亲王试图掌握兵权了,而司礼监虽有皇宫禁军合作和自家的东厂私卫,但正儿八经上过战场的士兵还真没有。

徐兹甫既然选择了扯“保皇党”的大旗,他们与秦家军的关系就必然不会好,那或许……他可以试着同镇关大将军谈谈交易呢?毕竟如今他景祚无兵,而秦家无财又无宫权,各取所需便皆大欢喜了。

景祚这样想着,越是对三天后的庆功宴心思活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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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脚下,入夜虽有宵禁,但万家灯火也灿如白昼,更显得那占地极大的长公主府愈发幽暗静谧,小侯爷秦温延性子阴沉不定,又不喜人多,以前还有蒋汤那老管家和皇帝舅舅派来在明里暗里“照顾”的侍女暗卫,如今最后的老管家也被打发走,整个府邸便只剩了秦温延一人。

说来可笑,京城少年中第一权贵的府里,伺候的下人有老皇帝的、有老太后的、有徐首辅的,还有乱七八糟不知名势力的,就是没有他属于自己的。

以前的秦温延装得无知无觉,长公主府的仆人们浩浩荡荡、热热闹闹,还能看出几分当年的荣宠,如今都被挨个清算后,偌大的宅子竟然连一个人都没剩下,只余了一位主子孤零零坐在卧房。

倒还不如先留留那些人。

秦燃这样想着的时候,窗外传来飞鸟扑翅砸窗的声音。秦温延开窗一看,竟是一只纯白色羽的海东青。

海东青是北部猛禽,熬鹰不易,能养出这么漂亮毛色的也只会是秦家人。秦温延伸手,从它腿上取出信筒里的纸条:是空白的。

秦温延摸了摸立在自己臂上的海东青,这只应当是战场上用作瞭望侦查的战鹰,被不靠谱的主人用来送张空白纸条实在是暴殄天物。

纸条上没有内容,也就说明对方真正要送的并不是信,秦温延披上外衣开门,海东青见状,果然起飞带路。秦温延没猜错,秦家人提前回京了,这只海东青正是放出来为他带路的。

京城的宵禁对秦温延来说约等于无,只是若让人看见自己夜里跟着海东青乱走,恐怕会猜到是秦家提前归京却未先入宫述职。秦温延只好一路挑着偏暗地方绕路,好在躲着巡夜侍卫的同时竟也没跟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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