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景祚舒心一笑,大方认了:“小侯爷神算,宝贝正是一块压成碎沫的糕点,那糕点对当时的我来说可不是宝贝么……哈,说起来,把糕点放到这儿的那人,竟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秦温延低着头不语,景祚眯了眯眼,不悦道:“本掌印的救命恩人此刻不是在后悔把宝贝放在这儿了?”
秦温延一扭头,从景祚手中抽回了自己已束好的发束,朝他敷衍一笑:“或许吧,不过既然一块随手扔在这儿的碎糕点都能成了公公的宝贝,本侯想来公公那救命恩人该是愿意再多扔上几块的。”
秦温延刻意读重了“随手”二字,昂头睨来,极尽刻薄,但一向在意旁人态度恭敬与否的景祚望着小侯爷下巴扬起时到颈项的弧度,只觉可喜可爱。
景祚一边心想自己果真病得不轻,一边恭恭敬敬带着人出来那片乱糟糟的废墟:“小侯爷头上的伤可要紧?最好还是召太医来看看,这样景某跟秦将军说后,秦将军也能放心。”
秦温延听着前半句还不耐烦地转头就走,后半句一出,他又转回来威胁:“你敢!呵,本侯竟不知,景公公原是这么多嘴多舌的人——难不成没了根,就像府中女人那般成个长舌妇了?”
秦温延说完,一刻也不愿跟他多待,转身离去。景祚望着小侯爷发上紧紧束着的发带,阳光下随走动闪出金色的碎光——因为发带尾端有一个金线绣制的“祚”字。
景祚取出原属于秦温延的发带,摩挲两下,满意地绑在了自己的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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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秦温延十八岁,古代算大龄了;景祚二十二,四岁入宫为宦。
7.南下两湖
秦温延被气得连宫宴也没回,出宫上轿匆匆回府,驾车的侍卫递进一封密信,秦温延望见信封的苏家族印,心有疑惑。
长公主留下的产业一部分在京城,大部分却在两湖地区,那是因为长公主的母妃家就在那边。不错,正是寄出这封信的苏家。
为防先帝,苏家从未直接与秦温延联系,仅是帮忙打点长公主在两湖留下的那些铺子。